“叮铃铃……叮铃铃……”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

“吓死我了。”向亿晚捂了捂心口，看着静躺在地上的手机，急忙捡了起来。

“醒了？”男人的声音里似乎还带着些许成就感。

向亿晚保持矜持的点了点头，有些难为情的踢了踢脚边的地毯，“昨晚上——”

“离婚协议我签好字放在床边了，你签好之后直接交由我的律师便可，他会办理好手续。”

“……”

“就算离婚了，我也会继续和向氏合作。”

向亿晚嘴角抽了抽，为什么有一种自己被睡了然后对方撂下一沓钱就拍拍屁股走了的感觉？

“你可以看看离婚协议，也可以提出意见，但结果由我说了算。”

“等一下。”向亿晚发觉他想要挂电话，忙道，“我有说过要和你离婚吗？”

“向小姐，当初是你求着我离。”

向亿晚抬了抬脖子，“是，我求你的。”

“我是一个言出必行的男人，不会出尔反尔，签字后你就恢复单身了。”

“我现在求你不要和我离。”向亿晚一字一句，字字珠玑。

对方沉默了大概几秒钟。

向亿晚深吸一口气，“我以为经历了昨晚上一晚，我们就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

“你不记得昨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向亿晚轻咳一声，“难道你还想着我回味回味？”

战穆野一言戳破了她的所有期待，他道，“你衣服湿透了，我让人过来帮你换了，家里没有你的干净衣服，我特意在协议旁放了一套干净的。”

“……”

“现在想起来了吗？”

向亿晚忙不迭的折返回去，瞧着孤零零躺在地板上的衣裙，还有那刺眼的协议，她咬了咬牙，直接打开了视频。

战穆野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下了这个电话视频。

向亿晚的脑袋占据了整个手机屏幕的三分之二，她靠在摄像头前，愤而发怒的将协议拿起来，“是这个吧。”

战穆野沉默不语。

向亿晚嗤笑一声，“现在你看好了。”

“嘶。”她从中间将整份协议书撕成两半。

战穆野不可抑制的皱了皱眉，“向小姐，你应该知道我有的是办法和你离婚。”

“为什么？”向亿晚反问。

“这是你要求的。”

“我现在反悔了不行吗？”被子从她肩膀上滑落，她一个没有控制住张嘴打出了一个大喷嚏，更是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喷嚏过后鼻孔处还冒了两个大大的鼻涕泡。

战穆野又止言了一段时间。

向亿晚不以为意的擦去鼻涕，继续道，“我不会离婚的，至少我现在不会离婚。”

“我知道你在维护向氏，我也给你承诺了，我们现在依旧是合作关系，你不必委屈自己。”

“我不委屈。”向亿晚站起身，面色有些不正常的红，她道，“战穆野，你知道之前为什么我执意要和你离婚吗？”

“这是你的权利，也是你的自由。”

“我就讨厌你这种冷冷冰冰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模样，我是你的妻子，你户口本上写着的名字，过去的一年，你知道你的妻子长什么模样吗？很显然，你不知道！”

……

战穆野显然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道，“这个并不重要。”

“既然你不肯踏出那矜贵的一步来我身边，你怎么可以阻止我放下自尊走进你的生活？我向亿晚是骄傲的，过去的二十五年，我没有对任何男人这般的胡搅蛮缠，他们不配，也不值得，唯独你，你是我的丈夫，是我的依靠，我可以为了你，放弃我那不值一提的尊严，就想着和你一起，一起生活，一起柴米油盐，不好吗？”

战穆野又一次的沉默了。

他有些搞不懂这个女人，之前强词夺理闹离婚，现在又胡搅蛮缠不离婚。

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知道我有很多不足，名声也不是很好听，但我会尽我所能改变这一切，战穆野，你可以继续忽略我，甚至伤害我，但请你不要把我的希望全部毁灭，好不好？”

“我回来再说。”

“嘟嘟嘟。”电话中断。

向亿晚坐在了地毯上，静悄悄的屋子里她的身体轻微的抖动着，最后发出了一声高过一声的大笑声。

跟我斗！

老娘当初可是差点就考上第一电影学院的待选优秀青年演员。

凭你，跟我斗！

她不由自己的为自己刚刚那一段肺腑之言鼓掌呐喊一声，说的绘声绘色，演绎的悲天悯人，一看就是发自肺腑的真实流露。

“叮铃铃……”电话又一次响起。

向亿晚得意的按下接听，“我是向亿晚。”

“上班第二天就翘班，你是不想干了吗？”秘书长的咆哮声从听筒内呼啸而出。

向亿晚被吼得当场一怵，她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堵车了，我马上就到了，有什么活儿你放在我办公桌上，我麻溜的就干，抡起袖子就干。”

日上三竿，战氏大楼早已是人声鼎沸，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秘书长面色凝重的站在办公室前，目光狭长且犀利的落在姗姗来迟的新晋员工身上。

向亿晚是形象有些乱，来不及捯饬自己的脸，甚至连头发都没有梳理好，就这般形象邋遢的出现在办公室前。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秘书长故意提高音量，说给她听，也是说给里面的秘书听。

向亿晚抬了抬头，老老实实的交代道，“迟到。”

“现在几点了？”

向亿晚把自己的手伸过去，“十点零五分。”

“你这堵车是从一环堵到了五环？”

“也可以这么说。”

秘书长吼道，“我今早八点半出门，一路畅通无阻，我怎么就没有遇到你这大规模的堵车了？”

“我这样的人品怎么比得过像秘书长您这样的人？您可是受上帝眷顾的宠儿，为了让你畅通无阻，所以把堵车派遣给了我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如此才能彰显您的高贵不平凡。”

“少贫嘴。”秘书长脸色和润了不少，指着她桌上的一挪资料，“给总经理送去。”

向亿晚捧着一大摞资料站在电梯前，电梯墙上的镜面折射着她的脸，面容有点苍白，一看就是昨晚上纵欲过度的感觉。

“叮！”电梯敞开。

“今天下午的会议延迟到明天早上，再者今晚徐氏的合作晚宴我不去了，让陈总经理过去。”战穆野一路目不斜视的从电梯内走出，他的身后一如既往的跟着一群人，所过之处，无不引人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