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无语凝噎,躺在床上。
上面还残留着姜绿蚁的香气,只可惜……现在他也只能闻闻而已,这种感觉真的难受。
另一边,姜绿蚁秀眉微蹙。
她和江辰结婚了这么久,一直都睡的床。
今天第一次睡地铺,才发现睡得是这么不舒服。
这怎么可能睡得着嘛。
她在地上,翻来覆去,换了好几种姿势,都没有办法安稳入眠。
反而,她的全身各处,都开始微微酸痛起来。
更加没有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要再翻个身时,忽然听见床上的江辰坐起来了。
而后,开始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你要做什么?!”
姜绿蚁吓得连忙睁开眼睛,警惕道。
“不做什么。”
“让你赶紧去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
江辰也被她这一惊一乍的反应吓了一跳。
然后,表情无奈的抱起了她,将她放在了床上,自己则躺在了地铺上。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绿蚁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江辰。
“让你睡地上我心疼不行吗?”
“赶紧睡觉吧。”
江辰叹了一口气,躺在了地铺上,不再说话。
姜绿蚁喔了一声,用毛巾被将自己的身体裹紧,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江辰。
江辰毕竟是个男人,让姜绿蚁睡地铺,他哪里忍心。
他睡觉倒并不挑剔。
以前在孤儿院,他睡的都是硬板床。
在野外搞研究的时候,随便搭个帐篷就能睡,虫子满天飞对他来说,都影响不了多少。
这个地铺更算不上什么难以忍受的地方。
第二天。
江辰早早的就被姜绿蚁推醒。
“我妈来了,快点把地铺收起来。”
她催促道,将半睡半醒的江辰拉了起来。
并十分熟练的将地铺卷起来,扔进衣柜,这才十分亲密的搂着江辰去开门。
“怎么这么久呀。”
沈萍诧异道。
“他赖床,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叫起来。”姜绿蚁小声道。
沈萍皱了皱眉,嫌恶的看了江辰一眼,心中摇头,道了一声好吃懒做,嘴上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让二人快点出来刷牙洗漱,准备吃早餐。
吃完早饭后,姜绿蚁开车,带江辰去了医院。
今天可是江辰坐诊的第一天,对于江辰而言,是一个大日子,姜绿蚁可不会让他迟到。
没过多久,她就带着江辰,来到了专门给他准备的办公室。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
这里几乎正对朱青的坐诊室。
办公室里面,也只是被简单的打扫了一遍。
窗台上、办公桌上,都是积灰。
“他们怎么打扫的?这么粗心?”
姜绿蚁心中有些不快。
她拿起抹布和扫把,显然是要再打扫一遍。
江辰则摸了摸桌上的灰尘,若有所思。
这层灰显然是被人故意撒上来的。
包括地上的也是。
是某人在故意恶心他吧。
想到这里,江辰顺势要坐下去。
办公桌前的凳子,刚刚受力,便立即崩塌。
幸好江辰及时撑住桌子,这才使得他没有狼狈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椅子坏了?”
正在打扫卫生的姜绿蚁,惊愕问道。
江辰蹲下去,拿起断掉的一截椅子腿,笑道:“应该是被人故意弄坏的。”
“是朱青干的。”
姜绿蚁目光立即冷了。
能做出这等事,也唯有朱青了。
“我去找他算账!他什么意思嘛?”姜绿蚁马上要出门。
江辰却拉住了她。
“犯不上和这种小人置气,你真去找他,才是上了他的圈套。”
“我去护士部再搬一个就是。”江辰温和的笑着。
……
早已来到办公室的朱青,手捧一杯磨铁咖啡,看着江辰和姜绿蚁同行的身影,面色渐渐变得阴沉。
“朱哥,我打听到了。”
“这姓方的,给院长写的报告,是主攻中医。”
“真是奇了怪了,这姓方的,什么时候学的中医,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呢?”
苟明奇怪的说道。
“中医?”
“呵呵……不出我之所料,这个废物,也只能用这种故弄玄虚的手段,为他自己造势了。”
听完这一切后的朱青,面露不屑,坐在办公桌前,嗤笑道。
他在国外留学过一段时间,见过西方科学和医学的发达,已然从骨子里对西方的一切都抱有崇拜。
所以,他喝咖啡,吃西餐,钻研西医。
对华夏的茶道,传统餐品,乃至于中医,都抱有不屑和鄙夷的态度。
在他看来,这些都属于早已落伍的垃圾文化,远远比不上西方先进文化的百分之一。
也完全没有必要,去浪费时间研究。
“方沉香,就凭你,也配当我的对手?”
“这一次,我会彻底击败你!并且,我要让你知道,你一辈子都是废物,一辈子也没有和我朱青斗的资格!!”
朱青目光狠辣。
他的手掌微微用力,几乎要将手中的名贵瓷杯捏碎。
很快,医院的看病高峰期,到来。
没过多久,朱青办公室的门口,就排满了病人。
相比之下,江辰门前,则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苟明与其他几名医生路过此处,忍不住嘲笑道:“看见了没有?这就是某人和朱哥的差距。”
“这种差距,是他姓方的,努力一辈子,也追赶不上的。”
“老子真的不晓得,这么大的优势,朱哥怎么输!”
说罢,苟明笑出了声音。
其他医生也跟着捂嘴窃笑。
“不说话,没人把你们当哑巴。”
姜绿蚁走了出来,冷着脸,道。
“行,姜医生,我们先走啦。对了,我这有个礼物送给方医生。”
说着,苟明掏出一盒金嗓子喉片,笑嘻嘻的递给姜绿蚁:“你让方医生多吃几片,他肯定用得上。”
“你!”
姜绿蚁瞪着他,刚要说什么,苟明等人已经离去。
“你看看,人家都嘲讽上门了,让你好好养养嗓子,你怎么还和没事人一样?”
姜绿蚁无力的走了回去,将那盒金嗓子扔在了桌子上。
真不知道这家伙是真傻还是单纯的心大。
都到什么时候了?
人家对面朱青那边,排队排的就差出踩踏事故了,他这里一个人没有,怎么就不心急呢?
这样下去,江辰可必输无疑!
“还早着呢。酒香不怕巷子深,急什么呀。莉莉姐,你要实在闲着没事,就给我捏捏肩呗。”
江辰笑着道。
“我要回去啦!”
姜绿蚁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欲走。
江辰听了这话,连忙站起身,把姜绿蚁哄到了座位上,小声道:“别走啊,我给你捏捏肩也行……”
姜绿蚁好不容易能过来陪他待会儿,江辰才不舍得就这么放她走呢。
“唉,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
姜绿蚁叹了一口气,满脸无奈,恨其不争。
……
“苟明,方沉香那边什么情况?”
过了半个小时,朱青喝一口咖啡,对苟明问道。
“嘿嘿,朱哥,不出我们的所料,那个方沉香还是个光头,现在都没开张呢。”
“这次他输定了!哈哈!!”
苟明幸灾乐祸道。
朱青面露冷笑:他方沉香,果然还是一个扶不起来的烂泥。
在考核里大放异彩又怎样?
老子随时都能把你打回原形!
“让开,让我们老板先看病,我们老板着急!”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紧接着,几名戴着金链子的汉子,搀扶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那男人不停的发抖,按着胸口,满头大汗,面色苍白。
显然,已经快要不省人事了,情况十分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