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一忙活到下午2点，才为全部患者处理完。剩下的就是等待效果了。王大夫带着一群学生样子的人一直在旁边观察，这时看到他忙完了就走过来道：“小兄弟，这药有没有效果不知道，但你这片心我王睿领了。走，你还没吃午饭呢！“

李天一忙活大半天也确实饿了，就和王大夫一起去了饭堂。路上看到焦急等待的王孝锡，就高兴的招呼他一起去吃饭。路上王大夫严厉的训斥王孝锡，说他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怎么能随便进入隔离区。王孝锡笑嘻嘻的接受教育，听王大夫介绍才知道他们是叔侄关系。难怪王孝锡能到武功县来，还能有些医疗常识。

饭菜很简易，但还算能吃饱。王大夫歉意的说秦省现在就这样，粮价高的惊人，百姓有口吃的就不错了。李天一也不介意，说了他的情况和此行的目的，王大夫对李天一的家族敬佩不已。边吃边聊，李天一知道了王睿今年45岁。早年毕业于日本的仙台医学院，与鲁迅先生是校友。去年鲁迅来长安西北大学讲学，他还全程陪同过。王睿一心学医，励志用医学来拯救穷苦的国民。鲁迅曾对他说：“民智不开，你就算救了他们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王睿虽然赞同他的话，但他不喜欢说教，不喜欢政治。还是愿意当一名医者，救死扶伤。后来，他回到家乡长安。任基督教广仁医院的教授医师，这次带着学生就是来控制疫情的。

李天一问现在疫情怎么样了，全省有多少感染者，死亡率高吗？王睿叹着气说：“秦北逃难的流民大多往长安而来，毕竟这里是省府。百姓逃荒都有了经验，知道这里赈济的钱粮更多，医疗也先进些。灾情开始时，由于督办李云龙和杨虎臣师长应对及时，分派了大批粮食到铜川，宝鸡，咸阳，潼关等地。分散了流民，也减轻了长安城的救灾压力。这次旱灾饿死的大多都是在秦北和逃荒的路上，具体多少我不知道。但长安周围很少，约千人左右。但入夏后，鼠疫和霍乱突然横行。短短3个月感染者达4万人，死亡过万人。这还是长安国民议会，学联，联络广仁医院和西北大学共同出人。在个府县设立隔离区，调派驻军实施防疫才没有继续蔓延。我们没有杀死鼠疫的特效药，只能靠隔离，洋灰消毒，焚烧尸体等办法控制疫情。一些中医也按照传承多年的伤寒，霍乱等药方配制了中药。可一是见效慢，二是很多不对症。这次你的药如果见效，将会流芳千古啊！“李天一客气了几句，但对药还是透着信心。

晚上6点，一位王睿的学生跑进李天一的房间。惊喜的说病人有好转，有些已经开始退烧了，王老师请他过去。李天一也很高兴，向隔离室跑去。

李天一到时，王睿正带着学生观察病人。看到他来了，忙欢喜的迎上来道：“李先生，有效果啊！这药真的有效果。病人在退烧，很多人都停止了呕吐，打寒战，呼吸也都平稳了很多。“李天一听后，知道这就是症状缓解的表现。鼠疫的主要症状就是：发热，胸痛，咳嗽，咳痰，严重毒血症症状，淋巴结肿大，肺炎，出血倾向。晚上10点，李天一又为感染者用了药。并将如何使用抗生素，如何皮下试敏，什么计量，相隔时间和每阶段的用药表现都一一教给王睿和学生们。

第二天早饭前，王睿带着学生来找李天一。他第一次意外的拥抱了一下李天一，并一脸敬佩的给他鞠躬。说他是功在千秋，这几种灵药是划时代的药物，是华人第一次在药物学领域领先全世界的科技。李天一脸一红，心虚的说过奖了。王睿以为他谦虚，更是敬重。吃饭时又介绍了今早病人情况，除了没注射的过敏患者有待观察外，其他人都以退烧，病情稳定。

饭后，王睿带李天一看了患者，又问了下面的治疗计划。按李天一的计算，一个患者用四支链霉素加一瓶四环素药片就可痊愈。青霉素对鼠疫用量不大，但对难民的其他病症有效，也按四支算。这里可以留下100支就够了。李天一说了自己的想法，就要离开这里。开玩笑，他可不会一直在隔离区待到患者康复。外面还有大批的感染者等着救助呢！王睿虽然想让李天一多留一段时间，看看最终效果。但他也知道是强人所难了，李天一是来推广自己新药的，他还要去更多地方。

王睿问李天一这药多少钱一支，他想要买下帮李天一推广。李天一笑了笑说：“我这药每支0.5克，一个患者平均要4支左右，在南洋我家卖一支一克黄金。“

“什么？一克黄金？“王睿大吃一惊。他知道现在的黄金价格，民国对黄金的喜爱大过英镑、美元。1925年英镑还没有贬值，汇率是，一克黄金的价格是1美金。而1美金兑2.4华元，四支药就是10华元,4美元，等于0.8英镑。这也太高了。王睿面如土色，他知道老百姓用不起，他也买不起。这时上海和天津的工人一个月才8-10元，而王睿这样的海龟博士月薪是100元。在上海大米平均每石9.5元，也就是每斤5分多钱。一银元能买18斤大米，可以买6-7斤猪肉。

李天一看到王睿不吭声了，就说：“王大夫，我临来的时候家父有言。这次我家的新药将免费提供给这里的灾民试用。但秦省近5万感染者，数目较大，需20万支药，50万银元，我家也赔不起。我在这里做个主，五折提供给政府。并先给药后结算，已解燃眉之急。“

“太好了“王睿听后一把握住李天一的手，激动不已。

“别急，我还有条件！“李天一缓缓的说：”我这次回乡并不是专程推广新药的，而是要来武功县发展实业。我需要地，需要人，还需要你帮我寻求国内的新药代理人。将这新药卖向全国，卖出国门。“

王睿听了一愣，这些条件他做不了主啊！但一想李天一帮了自己和秦省百姓这么大的忙，自己必须出力啊！想到这他说：“李先生有实业报国之志，王某敬佩。这样吧，您有事可以先回家。按您的预测这里的患者一周就会痊愈，到时请您到长安城一趟。我会在哪里帮你引荐督办，这些条件都可由他定夺。新药推广这事我会直接写信给于左任先生，他在国内威望极高。定可以帮你找到代理人。“

李天一知道他说的都对，尤其这次献药本就是要借机认识政要。好索取发展的条件。谈到这李天一就告辞了，他要回本空间一趟，给药厂下订单。王睿也不再挽留，让王孝锡陪着回县城。并约定了长安会面的时间，地点。李天一留下足够的药，又送给王睿一块高仿欧米茄手表。惊得王睿高呼太贵重，却又爱不释手。与王睿和他的学生告别后，出了隔离区向县城走去。

回城的路上，王孝锡对李天一惊为天人。不断夸奖他的新药和为人，最后又犹豫的请求李天一帮忙。李天一很喜欢这个青涩的热血青年，就豪爽的问他什么事，能帮一定帮忙。原来，王孝锡在长安西北大学积极参加进步活动，认识了一批志同道合的同学和朋友。

其中有一位今年在北京大学毕业的朋友回到长安，找到王孝锡寻求帮助。这位朋友的父亲得了肺结核，吃了好多药也不见好，积蓄都花光了。他本来想过一阵南下去报考黄埔军校的，这一下全耽搁了。听说王孝锡的叔叔是很厉害的医生，就求他请叔叔看病。可王睿一直忙于控制疫情，医院也没有治疗肺结核的特效药，只能在家控制，其实就是等死了。

王孝锡没有帮上朋友，心中一直很内疚。但昨天看到了李天一的神奇新药，马上感觉朋友的父亲有救了，这才开口求他到长安给朋友的家人治病。

李天一知道青霉素对肺结核的疗效，说只要患者不过敏就一定能治好。王孝锡听后更加高兴，一个劲的帮他朋友道谢。还连说他朋友也是个才子，从小就酷爱书法。后来还被书法大师于左任先生夸为“后生可畏“，他中学毕业就考取了北大历史系，也喜欢参加学生运动，他们就是在学联的活动时认识的。李天一听着这段有点耳熟，就问王孝锡他朋友叫什么。

王孝锡告诉他我朋友叫张钟麟，后来改了名叫“张灵甫”。

李天一脑子有点乱，真的。他有点认为这是重名。赫赫有名的国军五大王牌军，整编74师师长，抗日虎将，张灵甫。是他吗？要真的是，我该怎么办？历史上明年张灵甫就会去广州，考近了黄埔军校四期。与同期的胡链，李弥，林祚大，刘之丹同样创下了赫赫威名。李天一下定决心要留住他，让他成为自己的第一员虎将。

这时的张灵甫还只有22岁，还是一个没有加入党派的进步青年。李天一很有信心用后世的观念影响他，避免让他成为党争的牺牲品。想到这，李天一表示了到长安后一定去找王孝锡给他朋友帮忙。王孝锡本想带他去自己的住处休息，但李天一怕不方便就拒绝了。

这时的武功县真没什么好看的，低矮破旧的民居，简单粗糙的饮食，都显示出秦省的贫瘠落后。因为灾荒的原因，街上没有多少人。李天一吃过午饭便找到一家当铺，将身上的高仿手表拿给朝奉看。

这种西洋机械手表在这里绝对稀少，材料，做工都不是这个时代能有的。朝奉不想放走这个机会，就请来掌柜。掌柜看后也少见的没怎么压价。200银元他收当了，并表示如果还有他还是这个价。李天一知道掌柜很有诚意，就又拿出4块表……。

出了当铺，李天一空间里多了1000块银元。他心中暗想，在两个时空往返，运点稀缺货也是不错的发财机会。回到客栈，他询问了瓦力空间里的情况。瓦力告诉他，来到这里后，采矿机器人采集金属获得80点能量。因救治鼠疫感染者22人，奖励220点能量。复制手枪一把，银元衣帽消耗200点，现有3600点能量。李天一听后比较满意，便倒头睡去，昨天忙了半宿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