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走后不久,鹊枝便推门进来道:“小姐,您明日要出门吗?”
宋明月没有说话,静静打量着她。
鹊枝七岁到了她身边,与她一起长大,上辈子她和霍子广在一起后不久,鹊枝便说有了心上人,拿了卖身契走了。
现在想来,疑点多多。
“对,”宋明月将手里的茶盏放在桌子上,赶在鹊枝疑心前说道,“去枫云庵上香,明日你就不用跟着我了,去帮我买点常用药材回来。”
这正合鹊枝的意,她明日还要去给霍子广通风报信,所以立即应下来:“好。”
言罢,她便离开了,宋明月看着她的背影,神色冷凝,上辈子明知前方是火坑,鹊枝仍旧亲手将她推下去,这一世就别怪她不给她机会了。
翌日。
宋明月一大早便起来了,去了小花厅陪宋母用完早膳后才道:“娘,您身边有没有信得过的人?我从山里回来身边没什么人可用。”
宋母擦拭了嘴角:“鹊枝呢?”
“她去帮我买药材了,”宋明月笑着撒娇,“我想要会点武功,忠心话不多的那种。”
“行,娘答应你,一会便叫她去院子里见你,你快去收拾收拾出发去上香吧。”
“谢谢娘!”
果然,等宋明月回到院子后不久,一个长相普通甚至有些苦相的少女便悄无声息出现在院子里,可见其武功高强。
“你是......?”
“奴婢不苦,夫人叫我过来,从今往后只听主子一人的。”
“不苦?这名字倒是挺有趣的,”宋明月搬出一把凳子坐在院子里,“你都会什么?”
“主子想要奴婢会的,奴婢都会。”
言下之意,即便她不会,也可以去学,这证明了她的学习能力很强。
走路没有声音,说话时绝不直视主子双眼,身形恭谨警惕,如果宋明月没有猜错,不苦应该是从小就被培养出来的护卫。
就像天家有暗卫一样,一些高门望族家中也会有世代传承的死士。
宋明月收回目光:“很好,我要的只一点,忠心即可,我说给你听的话,交给你办的事,决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不苦微微点头:“是。”
“去吧,我命你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给我盯住鹊枝,她现在应当在京城的药铺,今日她去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务必要事无遗漏地告诉我。”
她话音刚落,不苦便跃至房檐,悄无声息地消失。
不苦走之后,宋明月也换了衣裳出门,她当然不是去上香的,而是要去另一个地方。
京城的猫儿巷,这里是最乱的地方,多是些寻花问柳的弄堂,但也多的是奇人异士藏在这。
宋明月挑了一块面纱遮住了脸,径直走进了猫儿巷的最深处,朱红的牌匾上写着:玲珑阁。
她抬手敲了五下门,开门的是个穿着薄纱,形态放浪的女子。
“姑娘?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别是走错了?”
“没走错,我找你。”
宋明月直勾勾盯着她:“我来刺青。”
“谁介绍你来的?”
女人一改刚刚的散漫,将她拽进了屋里。
“我师父,不为。”
“哦,是他啊。”
女人很是艳丽,提起不为的时候眸中闪过一丝怀念:“那是个坐怀不乱的君子啧啧......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