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的话，自己一直以为是气话而已。

而且他怎么能和自己什么都不说，就这么走了？

当初，他来的时候一声不响。

走了，怎么也一声不响。

新会计见简舒瑶发怔，疑惑地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简团长，你没事吧？”

简舒瑶才猛地回神。

她摇头：“没事。”

只是陆临川的突然离开，让她有点太意外了。

她转身出了公社，整个人都心不在焉。

她不明白，陆临川为什么好端端地突然回了北京。

之前知青返城热潮时，自己也曾问过他要不要回城，那时候他还坚定地说：“我不回去，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怎么才短短一年不到，他就独自回北京了。

走到公社大门，简舒瑶又折返回去。

她走到电话亭拿起电话打给了陆临川父母所在的公社。

“嘟——”

一声沉闷的电话音响起，紧接着是一个带着北京腔调的老大爷声音传来。

“喂，你找谁？”

对方对于经常打来的电话已经司空见惯，开口就询问电话的另一头是谁。

“你好，我是简舒瑶，找京棉二厂小区4栋302的陆临川同志，劳烦您派人去和他说一声，让他有空给我回一个电话。”

“噢，好。”

挂断电话，简舒瑶才松了口气。

可人依旧是蔫儿的。

因为，陆临川的突然离开，离开西乡，也离开了她。

甚至连一个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

简舒瑶的脑子里很乱，像是一团理不清的乱麻，甚至一时间没办法工作。

来到军团后她也频频走神。

终于挨到晚上下班，副团长突然叫住了她。

“舒瑶，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开会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在状态，我忙着训练也没来得及问你，发生什么事了？”

简舒瑶一怔，没想到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

她摆了摆手回道：“没事。”

说完，她径直回了军区大院。

还有许多人没睡，家里还在亮着灯，但她的屋子和陆临川的屋子黑漆漆的。

一步，两步。

踩着楼梯上楼，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

今天一整天，她都是恍惚的。

感觉这像是一场梦，梦醒了，陆临川就会从隔壁推开门出来。

走到家门口，她没有打开自己的屋子。

而是去了陆临川的屋子。

拉开灯泡，光有些刺眼，她颓然的坐在凳子上。

这个房间她来过很多次，现在空落落的却有点陌生。

脑海里全是陆临川在时的模样，整齐的床铺，还有灶台上满满当当的锅碗瓢盆……

她忍不住质问：“陆临川，你来的时候不声不响，为什么你走了也不声不响？只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发懵？”

寂静的冬夜，只有门外呼呼的冷风透过门缝刮进来回答她。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也没有陆临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