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洲立马讥嘲道:“看起来纶少对你非常不满意啊。”
他眼眸一狭,使劲把边上的女仆一推:“你来教教她女仆该如何敬酒!”
那女仆毫不迟疑的笑着应下,她双掌恭敬地端着高脚杯,匍匐在阮洲的脚下,做足了女仆应有的低贱姿态!
狄茵刹那被扎疼,举着高脚杯的掌开始战栗。
那恺瞧着这一幕,猝然恶意满满当当的笑起。
狄茵懵住了神,半晌没有动静。
阮洲瞧了一眼,转而轻笑,目光里满是轻蔑:“怎么?聪颖的狄大小姐学不会?白日给我的职工下跪时,不是跪的干脆利落?”
他话音一落,狄茵立马感触到狄荡扫过来的目光,那炙热的目光好像要把她灼烧一般。
她被阮洲剥光了庄严掷在地上践踏,旁观者还有她的弟!
狄茵死死攥着裙子,血痕又顺着掌心流下。
但阮洲没有打算放过她,蹙了蹙唇边,冷嘲道:“我忘了,狄大小姐膝下有黄金,白日那一跪才花了100万,今晚我给你加价如何?”
“只须侍奉的纶少满意,500万,这笔生意对狄小姐而言想必非常划算罢?”
500万!
她灵魂深处冷冷一笑,有了这500万,离她的目标就更近了。
无力的勾了勾唇,她似沉静又似死了般的应道:“好。”
倘若这是他欲要的,那般阮洲赢了。
而他们之间也真的只剩下合作关系,完成这一笔笔备受羞辱的交易,她就该自由了!
“狄茵,你还有没有脸,你忘了父亲是如何教导你的?就为钱,你如今要这般给他抹黑,让狄家蒙羞!”
狄荡猝然的话如同重锤一般死死击中狄茵,她的面色愈发虚白,鲜唇动了下,艰辛地开口说道:“我已非狄家大小姐了,如今的我须要钱,狄少爷您倘若看不下去,尽然不看。”
她讲完,决然的跪在欧阳亚纶脸前,高脚杯高高举起,声响沉静又讥嘲地说道:“纶少,你的女仆敬你一杯!”
她妥协了,但坐在边上的阮洲却更为不耐烦。
推开试图勾搭他的女仆,他眉心紧蹙,瞧见这般软骨头,为钱就把膝盖给跪了一回又一回的狄茵,他只觉得分外烦躁。
过往的狄茵充满了活力,尽然那时候她仅是初露锋芒,却立在他的脸前自信如骄阳。
可如今的狄茵呢?
折了脊骨屈了膝,跪在她曾轻蔑的男人足尖下,任其癫狂嘲笑。
“滚开!”
阮洲猝然暴躁起来,愠怒的瞧着边上那个不识时务的女仆。
女仆有些惊惶,想立马躲开,不想高脚杯却不小心被打落,汁液全然洒在了边上同样跪着的狄茵身上。
已然低微如尘土的狄茵,此刻更为落魄。
狄荡不忍再看,终是阔步离去,他的好姐,衣衫不整的令人羞辱,不也就如同撕了他的脸面丢到地上任人碾踏一般?
“狄小姐,你仿佛把这笔生意给搞砸了,”阮洲瞧着她,心情猝然大好,只是讲出的话仍旧扎耳,“不如狄小姐像上次清理茶渍一般把这儿清理干净?除却说好的500万,我再给你加100万,不亏罢?”
狄茵不敢相信的回望着他,暴露在外的肌fu上猝然起满鸡皮疙瘩。
那恺跟欧阳亚纶嗤笑,饶有兴致的瞧着这一幕。
狄茵最终还是垂下了眼帘,缄默着把波尔多酒渍拭去,满室静默,唯有她一人匍匐在地上,满眸的红,已然分不清是波尔多酒还是她掌心淌下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