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艳阳高照。
金色阳光洒满大地,驱散了寒冷。
铁家古老宅院外,铁玄元陪着父亲一起来探望爷爷铁争荣。
铁争荣八十岁高龄,出身贫农,十五岁参军,随后参军过炎国多次建国大战,上峰分配了他不低职务,可他却放弃了。
现在很多铁家晚辈都说,铁争荣选择错误。
可这位八十岁的爷爷,却是铁玄元心中的神。他一身傲骨,从不向权贵低眉,白手起家,却让铁家资产过亿。
虽然不是富甲一方,但是,铁家人这辈子绝对衣食无忧。
曾经,铁玄元不懂爷爷这么做的原因。
毕竟,凭借铁争荣的人脉,让铁家资产过百亿,绝对信手拈来。
重活一世,他明白这个老头的用心良苦了。
铁家每个家庭,一套别墅,活动资金大概在三百到五百万之间,如果再分公司账户,每个人还可以分配到五百万左右。
他把每个家庭的资产,一直控制在一千万左右。不让铁家亏,也不让铁家暴涨。
这背后绝对少不了老头子的操控。
钱多,会让铁家树大招风。
钱少,铁家子孙不足以衣食无忧。
而一千万,恰到好处。
走入铁家庭院,是苏州园林风貌,鸟语花香,沁人心脾。
铁伟一边走,一边低声道:“小时候你调皮,你爷爷骂你,你就经常顶嘴,现在他年纪大了,不要跟爷爷唱反调。”
铁玄元微笑道:”爸,放心吧,我心中有数。”穿过庭院巷道,来到了内院中。
而内院庭院到处都是花草,一位满头白发老者,躺在藤椅上摇晃着,晒着这冬日珍贵的暖阳。
在老者右侧,一位中年男子,戴着金丝边眼镜,西装革履,颇有成功男人做派。
而左侧,便是之前被铁玄元一巴掌拍在地面上的铁君飞,现在半边脸庞红肿如猪肝。
“爸,大哥他们一家人欺人太甚,你看君飞的脸都肿成什么样了?你一定要给我们做主!”
铁君飞也是点头道:“爷爷,你一定要给我做主,我刚进他家,他就打我,完全不顾我们是一家人,这家伙当兵十年,脾气还是那么暴躁,他这种人,简直就是我们铁家的败类。”
“十年了,在军中什么出息都没有,太丢我们铁家人的脸!”
“还有大爸铁伟,他儿子打我,他就在旁边看着,都不劝一下!”
“这个怂包,肯定连自己儿子都管不了,我强烈建议,爷爷把他们一家人驱逐出我们铁家!”
铁玄元挑了挑眉。
“铁君飞,你要是再敢骂我爸一句怂包,信不信我抽死你?”
铁玄元的话从内院门口传入。
铁浩和铁君飞都转头看来。
父子两人双眸中,爆射着汹涌怒意。
尤其是铁君飞,抓住了铁玄元的把柄,立即借题发作!
“爷爷!你快看看!这铁玄元还要当着你的面,把我抽死!他眼中还有你吗?还有我们这偌大的铁家吗?”
铁玄元一边走来,一边道:“铁君飞,不要拿你那点小伎俩,在我面前摆弄。”
“我的父母,在别人眼中是一介凡人,可他们在我心中,却最伟大。”
“我不容世间任何人,看低他们。”
言毕,铁玄元已经走到了铁争荣身前。
“爷爷,玄元来看你了。”
铁争荣这才徐徐睁开眼眸,上下打量铁玄元。他眼角的皱纹更多了,笑容慈祥道:“更君了,更有男人味了,在我们铁家,就数你长着最好看。”
说着,铁争荣就要起身,或许是坐久了,腿麻了,就要摔下去。
铁玄元立即扶着铁争荣手臂:“爷爷,小心点。”
尤其是旁边的铁君飞,他没有想到,爷爷竟然不责怪铁玄元。
还夸奖他长得帅?
靠!
长得帅有鸟用啊?
“爷爷,你可要为我做主!”
铁争荣双手杵着拐杖,淡淡道:“掌嘴!”
铁君飞神采飞扬跑到铁玄元面前,挺高胸膛道:“爷爷让我掌嘴!把脸给我伸过来!”
“不是你打玄元,是玄元打你。”铁争荣闭上眼睛说了一句。
铁君飞:“……”
啪!
铁玄元反手一巴掌,铁君飞摔倒在地,疼的他都要哭了。
“爷爷,为,为什么让铁玄元打我?”
铁君飞不甘心!
憋屈!
难受!
铁浩也皱眉道:“爸,君飞到底哪儿错了?为何打他?”
铁争荣转头,双手杵在拐杖上,淡漠道:“为父打人,还需要理由?”
众人“……”
铁峥|嵘就朝里面书房走去。
“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其他人都离开,玄元进来。”铁玄元立即跟了上去。
庭院中,铁浩拉着铁君飞站起来,他看了一眼铁伟,沉声道:“铁伟,你儿子打我儿子!这笔账给我记着!”
铁伟无奈摇头。
他望了一眼书房,低声道:“为何父亲对玄元态度这么好了?以前对他不是很严厉苛刻吗?”
铁伟不懂老父亲心中想什么,他也转身离开。书房中,铁玄元研磨,铁争荣拿起毛笔,蘸墨挥毫。
宣纸上,留下他大气磅礴的毛笔字。
笔走龙蛇,一股凌厉杀气,投纸而出。
铁玄元跟随爷爷抒写的毛笔字,铿锵有力,一字一顿,念诵着。
怒发冲冠,凭栏处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此刻铁玄元一身霸气,冲天而起。
他感觉浑身热血,燃烧沸腾着。
待到爷爷写下最后一句《满江红》,他大喝一声。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好!”铁争荣也激动的热泪盈眶,赞叹一句!他回头,拍打铁玄元肩膀:“不愧是爷爷最器重的孙儿!我当着你们都写过这首诗,唯你,随爷爷一起创作而出,这幅字,是爷爷生平最满意的作品,爷爷要把他裱起来!”
铁争荣又转头,望向书房窗外的天空。
“铁家儿郎,都说爷爷当年不应该抛弃官职选择从商,可他们怎知爷爷的心。”
“功成名就,退隐山林,能够保护儿孙一辈子衣食无忧,才是爷爷所追求的,站的越高,手上的鲜血,就会越多,世间就会越多敌人。”
“爷爷祖上世代贫农,小时候私塾老师的一句话,爷爷至今未忘。”
“这世间,有两种大侠,第一种,仗剑走天涯,拔剑杀尽天下不平事,杀尽不平人,可他们,终归亡命天涯,这叫侠义之士。”
“第二种大侠,乃,国之侠者,为天下苍生,鞠躬尽瘁,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祸福相依,大福中,既有大祸,大祸中,亦有大福,未来发生什么,没人预料。”
“这人啊,不能贪,贪得无厌,就会闯祸。”
“有时候祸从天降,自己本人都不知道。”
“知道爷爷为何让你打君飞?”
铁争荣转头,看向铁玄元。
铁玄元挑眉道:“是他骂了父亲怂包?
铁争荣摇头:“不是,是君飞在外面闯祸了,有人要搞我们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