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大雨倾盘而下,狂肆的雷电仿佛要劈开黑沉的夜空。
霍景宸站在窗前,墨色的眸子如泡浸在冰水中,寒意刺骨,长指握着一杯猩红如血的红酒。泛白的骨节透出他内心的怒意。
“少爷,沈小姐站在外面,三个小时了。”神色谨慎的助理霍岩站在男人的后面,轻声禀告。
看着屹立在狂风暴雨中瑟瑟发抖,却依然倔强撑着一身傲骨的女人,男人仰首,杯中的红酒一抿而尽。
随着砰的一声,酒杯落地开花,沉寂的空气中,响起男人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沈暮云仰着头,任由冰冷的雨水落在她苍白的脸上,迷蒙的眼睛,分不清里面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霹雳的雷声一闪而过,眼前的雕花大门终于开了,看着俊冷英挺的男人,她忙不迭地快步跑过去,抓住他的手臂,焦急地说:“景宸,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放火,我不能坐牢……”
男人的头发被雨水淋湿,少了一份深沉的凌厉,但深邃的墨色眸子依然冰冷无情,他蓦地拽住她的手,用力一甩,把她压在门边的墙上,骨节分明的长指捏住她的下巴,眸色深沉地盯着她冷得颤抖发紫的嘴唇,低沉的嗓音扬起:“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男人强大的气场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沈暮云摇着头,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纷纷从她的脸上滑落,她嘶哑的嗓音充满了焦急和无奈:“我没有狡辩,我真的不知道我的手机为什么会落在那里,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这么苍白无力的狡辩,你去跟法官解释吧。”霍景宸蓦地松开手,转身。
“景宸。”沈暮云从背后抱住他,脸上满是惊慌失措,“我没有狡辩,我说的都是实话,现在只有你能帮我,看在我们曾经相爱的份上,你帮帮我,我真的不可以坐牢。”
“相爱?”男人冰冷的语气里透着不屑和讽刺。
男人冰冷不屑的声音,化作锐利的刀,狠狠地刺进她的心脏里,让她瞬间有了一种呼吸被夺走,就要窒息的死亡感。
她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她松开了抱住他的手臂,她好冷,那深入骨髓的冷,让她瑟瑟颤抖,她哽咽着,艰难地恳求:“我可以认罪,请你好好照顾我弟弟,他已经等到了适合他的骨髓……”
“你有什么筹码跟我谈条件?”男人打断她的话,冷酷无情。
雷声滚滚,闪电霹雳,大雨沥沥地下着,沈暮云伸出颤抖的手,轻轻解开了发带,滴着雨水的长发披肩而下,失去光泽的眸子弥漫着绝望,她闭上眼睛,嗓音嘶哑地说:“我以自己为筹码。”
霍景宸慢慢转过身,闪烁的雷电下,被雨水洗礼过的脸孔更显得精致漂亮,即使苍白,依然透着致命的吸引力,她本是那么骄傲的女人,如今却……
一股莫名的怒火在心里熊熊地燃烧起来,霍景宸蓦地伸手把她打横抱起来,穿过雨幕,回到房里。
沈暮云由始至终没有睁开眼睛,在黑暗中绝望地承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