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叫景渊。”他声音涔冷。我来不及管他是谁,抖着声肯求着他:“救救我爷爷!”“求你救救我爷爷!”他微微眯眸,伸手勾起我的下巴拇指摩挲着。唇角一勾:“好,沈瓷所求,小爷必应。”他抬手在我眼前轻轻一抹,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困倦袭来……我好像做了个梦,很长很长。梦见了我出生时,我爸去神庙砸了神像,要偷神像下的小黄鱼。蛇庙塌了,他被砸死了。一群蛇围着还在襁褓中的我,吐着猩红的信子。紧接着,我爷爷跪在废墟中挖出了神像……神像里竟藏着一枚古银色的珠子,回家后塞进了我嘴里。我又梦见我爷爷被二赖子家人用锄头活活的砍死了。“爷爷!”尖叫着一声,我猛然醒来。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我是在家里。连忙跑到前院去找我爷,他腿上缠着破布条子,紧闭双眼躺在炕上。徐寡妇在那哭的假情假意,我奶坐在炕头大口的嘬着烟袋。“死丫头,你还有脸来?”我奶看见我,拿着烟袋杆就狠狠的抽在我后背上。我顾不上疼,拉着我爷的手喊着他。可他根本听不见。我眼眶一酸:“为什么不送我爷去医院?”“要不是你,能害的你爷这样?”“死丫头片子,那二赖子家可是给了五千块!”“咱们家几年也赚不上这些钱!”我奶越骂越难听,打的也狠。“为了五千块就把我活埋了吗?”我大吼着。满腹委屈充斥在胸腔,大喊着:“就把我嫁给一个死人吗?”“咳咳……”爷爷突然咳嗽了两声,嘴角渗着血。我吓坏了,连忙擦着:“爷爷,你怎么样?”他粗糙的手掌握着我的手,动了动唇,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我奶一巴掌把我推到一旁,凑到跟前:“老头子,你是不是还有钱?都放哪儿了?”徐寡妇也是眼睛一亮,听说有钱,也跟着凑了过来。原来他们守着我爷,是怕我爷死了,分不到钱!“让开,我要送我爷去医院!”我拽开他们俩,搂着我爷不撒手。好在村长正好来我家,见状,叫了几个村里的年轻人,帮我把爷爷送进县医院。爷爷伤的很重,需要动手术。我把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也只是杯水车薪。几天过去了,爷爷却只能在病房里用药,不能手术,我是真的着急。而全家,就只有我一个人守着,谁也没来。我也知道,现在除了我,没有人能救爷爷。护士催缴费用,我却只能坐在走廊里心急如焚。“丫头,缺钱?”说话的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堆着笑。我抹了把泪,抽噎着点点头。“大娘给你介绍个活儿,保准你今晚上就能赚出医药费。”我警惕的看着她,怕被骗了。可老太太却说道:“放心,不是那种脏钱。”我咬了咬唇:“怎么赚?”只要不是出卖自己,让我干啥都行!“我认识老沈头,你是他孙女对吧?会扎纸人吗?”我脸色一变,警觉的看着她,可她却笑着说:“我有个侄子,养了些兔子。”“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接二连三的死兔子,把他老婆本都快赔进去了。”“有个大仙给算过,扎了纸扎,送去烧烧纸就能好!”她说着,还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两万块,怎么样?”两万!我爷爷扎一车纸人怕是也卖不到两万。虽然还不够医药费,可起码能让爷爷少遭点罪。我答应了她,当晚就被带到了县城郊区的一个养殖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