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孟然一天醒不过来,你就必须留在季家一天赎罪,想死?没有那么容易!"
她被季雨柔牵起来,被迫的匍匐着,她像是一只狗卑微的爬着,每个人的嘲笑声像是魔咒般在她耳边回响,程松松死死扣着地板,手掌被磨出了血。
"爬啊,程松松你不就是喜欢男人吗,你看你多骚。"
程松松撅着屁股爬行,几近全身赤裸,她想遮住身子,可是季雨柔却像是故意的,拽着她的力道加大,步伐加快,程松松被迫向前,脚下一个踉跄,她直接从楼梯口摔了下去。
"嘶。"
疼,浑身像散了架般疼。
程松松艰难的抬起眼帘,楼上所有人的嘴脸被她看在眼里。眼眶酸涩,她微微眨了眨眼,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她血肉模糊的手上,像是要将她灼烧成灰烬。
……
一直到了快下午,那些人才散去,程松松爬起来,换了身衣服,去了医院。
她全身是伤,爬得太久,走起路来都呈外八字,上楼十分艰难。
有好心男人想上来帮她,却立刻被旁边的女人拉住,鄙夷的打量了程松松好几眼:"你可别去啊。你看看她那样,铁定是见不得人的小三,被人揍了,也不知道和多少男人上过床。"
她的声音并不小,顿时医院所有人都看向了程松松。
程松松脸色一白,她连忙加快步伐,还差点摔了一跤,一直到了病房,"啪"的一声门被关上,隔绝了所有,她深呼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平复了心情。
她紧紧闭着眼,生硬的将泪水逼回了眼眶,才缓步往病床靠近。
她走得很慢,也很沉重,程松松坐在陪护椅上,看着病床上的人,慢慢地,伸出手。
病床上是一个男人,由于太久没有照阳光,脸病态的白,五官和季晏城有几分相像,程松松静静的看着他,在手碰上去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抱着他嚎啕大哭。
"孟然,孟然……"
说出来的每一句,都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眼泪终于决堤,她哭得撕心裂肺。
一直到现在,程松松都还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
明明她和季孟然已经在一起了,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过好日子了。
她紧紧搂着季孟然,没有注意到病房门已经轻轻被打开,一个人影站在那里,赫然就是季晏城。
他拧着门把的手有些泛白,默默的看着痛哭的程松松,眼里的微光深不可测,令人捉摸不定。
下一秒,他后退着离开,神情有些复杂。
程松松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每每她难过的时候,都会过来。
她是个孤儿,没有任何的亲戚,现在又被众人厌恶,在这座城市里,她唯一能够找到的倾诉对象,就是季孟然了。
她替季孟然擦拭身子,讲着今天是季父的生日,季家有多热闹云云。
"孟然,你要快点好起来,你别忘了,你说过会娶我的,我一直等着你。"
程松松眷恋的看着季孟然,收拾好东西大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