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死了。

我赶到西城郊区那栋废弃的写字楼时，赵警官他们已经到达那里有一段时间了。

几个警察围着我做了一遍又一遍的笔录，他们说死者身上除了由跳楼引起的全身多处骨折以外，没有其他外伤，到最后竟然怀疑她是自杀。

她怎么会自杀呢，三儿是那么坚强的人。

我不信，整个人哭得瘫倒在赵警官的脚下，说她不会自杀的，她肯定是被人害死了。

赵警官摸了摸鼻子，尴尬地说他们会继续调查的。

这一调查，就没了下文。

我出了三儿的殡葬费，又从她的遗物中找到了她父亲的联系方式，那个老男人来领骨灰的时候哭得特别悲恸，让我也不明白他到底是为了三儿而哭还是为没有人替他还债而哭。

三儿的父亲走的时候带走了她在我们出租房里的所有的东西，顺便拿走了我放在抽屉里的三千多块钱，我从会所里回来的时候，本来就不大的屋子，因为她的离开，竟然变得空荡荡的。

我一个人躺在我们两人曾经睡的大床上，有朦胧的月色从窗外透了进来，冷得要命，最后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哭了起来，从一开始的默默流泪变成了后来的嚎啕大哭，声音怪异得如同深夜里受伤的野兽。

我最好的姐妹死了，留我一个人孤独地活在这肮脏的世界里，从此我真的成了孑然一身了。

我不信她是他们嘴里说的自杀，仍然坚定地认为她是属于他杀，虽然我抓不到凶手，但是我能隐约地感觉到，害死她的那个人一定很有势力，不然为什么警察局的人都不肯继续调查下去呢？

其实我这样想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我总认为三儿的死跟赵家先脱不了干系，如果那晚不是因为他强上了三儿，三儿也不会那么难过。

说不定，事后是三儿去找赵家先报仇，却反被他给害死了呢？

事情好像有点眉目了。

只是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关于赵家先的任何线索，只得干着急。

日子浑浑噩噩地过去了好几天，尽管我心里难过得想哭，但是每天晚上我还是要挤出笑脸来面对这些金主，只是当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在的时候，我抽烟就抽得很凶。

今晚的场子很大，几个老头子跟一群姐妹在包间里面玩3P，我趁乱偷偷溜了出来，绕过过道里来来往往的行人，打算去厕所里醒酒。

刚吐完出来，我感觉头脑晕晕乎乎的，迎面便撞上了一个人。

刚刚催吐的时候有酒精顺着食道呛进了我的鼻腔里，辛辣的酒水把我刺激得涕泗横流，一时间满脸都是眼泪，模样甚是狼狈。

我抬起头的时候，那个高大的身影瞬间就把我笼罩在了阴影里。

“你为什么而哭？”

头顶的日光灯有点晃眼，男人逆光而站，使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朝我伸出手来，莹润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方洁白的手帕。

我缓缓接过他的手帕，揩干净了脸上的狼狈之后，才又换上一张殷切的脸对他说，“谢谢你，方少。”

他没有搭话，只是定定地看了我许久，才缓缓开口:“方文予，家里排行老三。”

我立马点头，“谢谢三哥。”

他翘了翘嘴角，“你倒是挺会顺杆爬。”

还没等我回答，他便继续说道，“今晚跟我走。”

我脑子一空，整个人都懵住了，“可是……”

“在整个丰城，还没有我睡不到的女人。”

他这一番冰冷的话语瞬间就把我想说的全部堵了回去。

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算了，这也是一个得罪不起的主，就当今晚被狗睡了。

衣冠禽兽和禽兽，都没什么区别。

就这样，我跟在他的身后，上了停在门口的那辆黑色奔驰。

他将我带到了一处装潢豪华的酒店里，进了房间，他便让我去洗澡。

我顺从地进了浴室，待洗干净出来以后，才发现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洗了澡，神情慵懒地躺在床上，下半身只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有水珠从他漆黑的头发上掉了下来。

“过来。”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我便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在他旁边躺下，然而却见他蹙起了眉峰。

“该怎么取悦男人，不用我教你吧？”

他指了指自己的身下，那里已经明显支起了一顶帐篷。

我抿了抿嘴唇，用近乎颤抖的双手去解了他的浴巾，整个过程痛苦得如同被凌迟一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抓住我的头发，将我往上一带，我就落在了他的旁边，他一个翻身压住了我，呼吸灼热而急促。

在我还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他扯掉了我裹在身上的毛巾，瞬间我就变得衣不蔽体，然而我还没来得及捂住自己的私密部位，他就一个挺进，在毫无前奏的情况下进入了我。

大腿根部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让我捏紧了双手，深深的指甲仿佛要嵌入肉里去才甘心。

在爱唯里混了这么久，终于还是迎来了这一天。

我毫无经验，只得躺在他的身下笨拙地迎合着他，每动一下，就疼得仿佛要灵魂出窍一般。

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方文予低下头来，看到被子上的那一抹新鲜的血迹之后，明显地愣了一下。

“你还是个雏儿？”

我只觉得这件事羞于开口，便微微地点了点头。

见我承认，他哑然失笑，便将我的腿抬高了一些，露出我最隐私部位，再次抽动起来……

结束了以后，我跪在床上，双腿间有温热的液体混着血丝缓缓地流了出来，大腿根部疼得我快站立不稳。

方文予裸着身子，信然从钱包里拿出一摞钱来扔在我面前，眉尾一扬，说道。

“不用我教你怎么避孕吧？”

我摇了摇头，从床上捡起那一摞粉红色的钞票来，顿时觉得这里的每张钱都无比肮脏。

他满意地笑了，“那好，你走吧。”

一路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宿舍楼下，远远地看见了一个高大孤寂的身影站在我的窗户底下。

在听见这边传来的脚步声时，男子转过了头，在看清楚他的脸之后，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