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米神色一冷,深呼吸一口,在他面前蹲下。
他背对着门,她纤细的手指使劲扯开那难缠的拉链。
小手撩拨的他身子渐渐僵硬,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
额头冒着虚汗,她呼吸略微沉重,见拉链卡的太死,她小脸凑上去,牙齿咬住那布料。
秦非淮差点站立不稳,女人的唇瓣格外诱人,带着粉润的光泽,贝齿紧咬,试图挣开那布条。
可惜卡的太牢实,一时半会儿,她只咬松了一点。
“谢谢老婆。”
他脸色一红,一只手情不自禁拂上了她的脑袋,黑眸一黯,吐了口浊气,“嗯……”
暗示性的腔调,还有他那低沉黯哑,磁性性感的声音。
让人浑身上下都如长了刺般,舒米小脸滚烫,耳根一片绯红,抬眸一瞧,这才察觉两人姿势诡异。
她手指奋力一扯,拉链终于解脱。
正想起身,就见门被推开,林清晨拎着一个纸袋,瞧见两人这样,脸色煞白一片。
“舒米,你……”
应该是走的比较急,一向注重外表的林清晨,发梢被吹的凌乱,却没多关注。
舒米一瞟他手里的纸袋,心里一顿。
那是她最喜欢的甜点屋,她眼底恢复冷清一片,淡道,“找我有事?”
这么冷淡的态度,让林清晨不是个滋味,方才在外边看见两人亲亲我我,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把甜品袋丢在桌上,脸色极差,“舒米,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这样,是哪样?
舒米秀眉微颦,嘴角勾起一丝浅笑,“我怎么?”
林清晨眼神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愤愤然,“光天化日,在医院你们都可以进行苟且,你们!”
要不要脸?
当然,后半句他强忍着没有骂出口,但舒米却是听懂了。
看来是真的气急了,一般情况下,林清晨是不会说如此的重话。
舒米冷笑,眸子却泛着斑斑点点的柔和,“清晨,你名义上是我大哥,实际上,你也没有资格管我吧?”
顿了顿,娇俏的脸却透彻刺骨的寒,“况且,比起和未婚妻闺蜜上床的你,我可光明正大的多。”
林清晨嘴唇一阵哆嗦,眸光森冷,“舒米,莎莎是个好女孩,你可以怪我,你不准骂她!”
她什么时候,骂李罗莎了?
舒米只觉好笑,“你和她待的时间长了,连人话都听不懂了?”
林清晨还想说话,被一旁秦非淮打断,“老婆,有人思想龌龊,你还是别说话了,免得被传染。”
他倚在床边,一只手还上着针,另一只却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眸光倨傲,君临天下一般。
浑身危险警告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林清晨不知他底细,却也不禁胆怯。
他脸色一变,声音也怯弱不少,“你算什么东西!我林家的家事,需要你来插手?!”
“她不姓林。”
秦非淮目光灼灼逼视他,稍微有些不耐,“她名字会出现在我的户口本上,你说关不关我事?”
不说他薄情寡义,瞧着林清晨这模样,自然就能想到林家父母。
舒米心头一沉,如不是为了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哪怕是金屋银屋,她也不愿与林家沾上关系。
听秦非淮这么一说,心底不舍眷恋,却也敌不过林家待她的刻薄。
林清晨看向舒米,难以捉摸的神色,“舒米,你也是这样想的?”
不想与他争吵,更不想扯出林家。
她神色淡然,说话也是毫无纰漏,“清晨,林家待我有养育之恩,但你我之间,是你负我,不是我负你,请你搞清楚。”
也仅仅是养育之恩罢了。
她亦然,不负林家。
林清晨脸上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失望,他是没想到,舒米竟可以如此绝情。
无视他的失魂落魄,舒米挺直了脊梁,尽量缓和情绪。
“谢谢你的点心。”
她没有要接受的意思,“拿回去给嫂子吧,她也喜欢这家甜品店。”
说完,再也不瞧他,转身去扶秦非淮,“不是尿急?拉链解开了,我扶你去卫生间。”
半点瞧不出异样,林清晨却愣在原地,脚下千万斤重。
瞧着那抹熟悉的身影,亲密体贴扶着另一个男人,他心里说不清的滋味。
像是一股酸水往胃里钻,难受的让人无法呼吸。
等舒米扶着秦非淮从卫生间里出来,林清晨已经离开,那袋点心依旧搁在桌上。
她却心情复杂。
以往每次心情不好,只要林清晨买回一袋甜品屋的点心,就能换她一脸笑颜。
而如今,他给她的伤痛,哪怕是全世界的点心都拿来,也不足以弥补。
她眉眼一垂,拿着尿壶进了卫生间,半天没出来。
秦非淮心里跟猫挠了般的难受,眼不见心不烦,但他偏放不下这个女人!
瞧见谁欺负她,他就忍不了,恨不得将人给痛揍一顿才算。
方才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眼底那抹失落,是骗不了人的。
他拔了针,去捶卫生间的门,“老婆,你掉里面了?出来给我换药!”
里面没有动静,他锲而不舍,“我针滑出来了,你给我扎上!”
还是听不到一丝声响。
他火了,眸子淬着火光,攥着拳头,一脚踹了上去,“妈的,你给老子出来!”
门被踹开,摇摇欲坠。蹲在地上的舒米脸色不太好看,眼睛红通通的,明显哭过。
他没由来一股无名火,浓眉一拧,“哭什么?!”
舒米抬头瞪他,缓缓起身,拂开他伸来的手,“我没哭。”
他咬牙,一把拽着她小身板,死死叩在墙上,两人挨得极近,空间又小,她卷翘的睫毛还挂着泪珠。
他冷笑,眼底一片嘲讽,“舒米,你当老子傻是不是?!”
她别过脑袋,挺翘的鼻尖通红,情绪也恢复正常,“秦非淮,放开。”
“不放!”
他火气旺盛,见她淡然如水,恨不得将她搅个天翻地覆,偏又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舒米,我们结婚。”
这是他第二次提这件事,她没吭声。
“我不会让人欺负你。”
她咬唇,眼底清澈一片,定定看向他,“没人欺负我。”
没人?
他怒目相视,她心虚别过头,眼圈还带着红,“秦非淮,我们不合适。”
“操!”
他低骂一声放开她,被惹怒了的狮子再也没有半分温柔,“我说合适就合适!舒米,我要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