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季明乐以前见得多了。
一句话把意图不轨的男人说得脸色铁青,抓住要走的季明乐,端着酒就要往她嘴里灌。
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跟谁不是跟,装什么清高呢?别给脸不要脸。”
推搡间,酒水洒到季明乐的手背上,余光瞥见刚刚还在说话的傅敬舟和杜灵二人正朝着这边看。
他们听得见。
但傅敬舟无动于衷。
季明乐心里乱成一团麻,想抢过酒杯摔在眼前这癞皮狗头上。
这时候唐明回来,一把扯开了喝多的男人,“干嘛呢?”
“我就想跟季小姐喝一杯酒认识认识,谁知道季小姐不给面子。”
季明乐不想当焦点,把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冷着一张脸,“可以了吗?”
有唐明在这,男人顺着台阶下了。
唐明转头跟季明乐道歉,季明乐知道跟他无关,给足了他面子,不过还是坐立难安。
反观唐明今晚因为季明乐在,所以很高兴,后面陆陆续续喝了不少酒。离开时,季明乐负责把他扶到停车坪。
唐明脚下不稳,高大的身子贴近了季明乐才勉强站好,等把他挪进车里,季明乐累得手臂发酸。
不远处,傅敬舟看着两人亲密的举动,伸手进车窗鸣笛。
季明乐下意识看过来,傅敬舟朝她招手。
此刻杜灵还没来,这处停车坪没有其他人,季明乐想了想,毕竟还有东西捏在他手里,能忍则忍。
“傅先生有什么要紧事吗?”
夜深室外温度低,季明乐又好像很怕冷,裹得格外厚。尖尖的下巴半埋在羽绒服立起的领子里,厚厚的衣服跟她过于纤瘦的身体相衬,有几分不和谐。
傅敬舟的视线转了一圈定在她血色缥缈的脸上,“一口一个傅先生,这会儿倒是知道避嫌。”
“是,我应该从第一次去傅家就知道的。”季明乐轻飘飘的笑,“不过傅先生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当年年纪小不懂事,现在不是好了吗,我保证不会擅自靠近您,绝不会再像两年前那样缠着您不放。”
两年前的事,别人想提也要看个好时机,也就只有季明乐这个罪魁祸首说得这么轻松。
傅敬舟并没有因为她“懂事”的态度而给她个好脸色。
“我只是想提醒你今晚的事,不管你跟谁玩,你也算是挂在傅家名下,别给傅家丢脸。”
“原来今晚发生了什么傅先生都知道啊。”
他知道,明明不是她的错,非但冷眼旁观,事后还怪她。
季明乐的尾音淡得快要抓不住。
又突然觉得格外凉,把下颌往衣服里缩了缩,遮住了浅白的唇。
傅敬舟又冷又硬,“离唐明远点,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也是怕我丢了傅家的脸吗?”
说得她有那么不堪,季明乐黑白分明的眼眸微动,走动一步靠近他,抚摸上傅敬舟的衣襟。
“但是跟我走得最近的人可是傅先生你。”
傅敬舟很快攥住她的手,肌肤相碰,季明乐的指尖冰的像是冷玉。
姗姗来迟的杜灵踩着高跟鞋走近,这动静打破两人间扭曲稀薄的气氛,傅敬舟随之甩开季明乐。
后腰硌到车边镜,季明乐痛得弯下腰,傅敬舟没看见,他已经面向杜灵来的方向。
“她怎么又在这啊?阴魂不散的,真烦。”
“嗯,让她走。”
杜灵顿时底气十足,“听见没有,还不快走,别恬不知耻的缠着人了好不好。”
季明乐忍痛站直身体,没理会杜灵,眼睛始终盯着傅敬舟,最后自嘲地笑了下,扶着后腰离开。
唐明喝醉了,季明乐晚上也喝了点酒,就算没喝也没有精力送他回去。
等着代驾过来,季明乐才独自回去。
次日,季明乐发现今天没人跟着她,于是请了两个小时假去了一趟城东的墓园。
时至今日这一片年代久远,人烟稀少,颇有破落的架势,更显凄凉。
季明乐却在里面一待待了半个多小时,出来时眼圈通红,神色低迷。
她本以为在这用不着避讳,不曾想一辆车直接挡住她的去路。
意思显然,冲着她来的。
瞬间,季明乐想到这几天跟着她的私家车。
要是被傅敬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