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对面挂断电话，张寒不仅不生气，反而露出诡异笑容。

嘭！

车子一震，急刹停下。

张寒浑身剧痛，龇牙咧嘴，发出愤怒的咆哮。

“怎么回事！”

李冉手一哆嗦，连忙解释：“对不起，寒哥，撞、撞车了。”

“废物！”

只见被撞的玛莎拉蒂车屁股都瘪了，对方却没停下索赔。

李冉暗自松了一口气。

张寒铁青着脸，瞪着眼吼道：“愣着干嘛！还不快送老子上医院！”

“哎哟妈呀，疼死我了！”

李冉：“……”

“寒哥，不好了，车坏了，打不着火。”

“你是不是傻？叫救护车啊！”

张寒人都麻了。

剧烈的疼痛让他怀疑，再不赶紧到医院接受治疗，他会活活疼死。

……

医院。

周韵抱着四五岁的小姑娘，一边跑一边喊。

“医生，医生！快来人，救救我闺女——”

“孩子什么情况？”

“豆豆有先天性心脏病，被一条没栓绳的狗吓着了，还摔了一跤……”

“抢救室，快！”

这时，拎着饭盒上楼的林柯余光一瞥，不由愣住了。

“真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个孩子，长得跟林凡太像了。

林柯眉毛一挑，心道。

“该不会是他私生子吧？”

带着饭盒上楼，心里仍感觉怪怪的。

把饭盒推给林凡：“你喂咱妈，我出去一趟。”

“这丫头……”

看出林柯有心事，林凡并未点破她。

五分钟后。

林柯气喘吁吁跑回来，打开手机相册递给林凡。

“诺！”

“这不是我小时候照片……不对！这是个姑娘。”

林凡一愣。

真像。

林柯嘿嘿一笑：“哥，这不会是你私生女吧？老实交代！”

林凡：“……”

小姑娘和他很像。

但是，这小姑娘的妈妈，林凡可没什么印象。

最关键的是，林凡并不记得自己和哪个姑娘发生过什么，当初高中毕业前，他就与李冉相识、相恋。

眼睛里，哪还容得下别的异性？

“可别瞎说，天底下长得像的多了去，总不能都是一家人吧？”

“且！我还以为，发现新大陆了呢。”

“没事少瞎胡扯。”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听着兄妹俩拌嘴，病床上，双目失明的沈念云嘴角微微扬起，一碗清粥，都是那么的香甜。

“小凡，你也老大不小，该找个媳妇儿了。”

“妈，别着急，等您和爸出院，我再慢慢找。”

“这叫什么话？妈不出院，你就不娶媳妇了？妈盼着抱孙子盼了这么多年，本来五年前就……唉！妈这身体自己知道，你总得让妈临走前抱上孙子吧？小凡啊。”

“妈，别多想，您一定能好起来的。”林凡赶紧劝。

呸呸呸！

“妈，您别急，我劝劝他。”林柯连忙拉住沈念云的手，对林凡翻白眼，“我说哥，你这好不容易回来了，不能让咱妈省点心？抓紧娶个媳妇，生一堆娃，兴许咱妈心情好，病一下就好了呢。是不是妈？”

咳、咳咳！

沈念云剧烈咳嗽，咳出一滩黑血，手一抖，清粥洒满病床。

旋即脖子一歪，朝侧边倒。

“妈？妈！医生——”

林柯吓坏了。

好端端，怎么就吐血了？

林凡捏起一撮黑血，嗅了嗅。

“噬心散！”

“什么玩意？”

“咱妈中毒了。”

林凡来不及解释，掏出银针，排毒。

这时医生走进来，看见林凡提针，大喝：“你干什么！”

“快住手！”

林柯手足无措，拉着医生：“快救救我妈，我妈中毒了。”

“中毒？快，抽血化验！”

医生有条不紊安排，并继续喝斥林凡：“年轻人不要乱来，这里是医院，我们会处理好的！贻误病情，你……”

“滚！”

林凡很愤怒。

这里是医院，老妈怎么会突然中毒？

噬心散剧毒，起效快，药效猛，就算医院能化验出结果，老妈也等不了。

但他现在，根本没时间追究。

救人要紧。

“你在这里乱扎针，病人有个三长两短，谁的责任！”

“医生，他……是我哥。”

“那就更不能让他乱来，这是在谋杀自己亲生母亲！”

医生痛心疾首。

隔壁床的阿姨，也是摇头叹息。

“不想花钱给老人治病，直接投毒……现在年轻人都这么心狠手辣了吗？”

“不孝啊！”

“老天爷啊，快收了这个妖孽吧。”

林柯脑瓜子嗡嗡的，有些手足无措。

哭着喊道。

“哥！”

“闭嘴！”

一分钟后。

沈念云连吐三口黑血，林凡又给她扎破指尖，挤出一些黑血，脸色逐渐恢复红润。

眼睛半闭半睁，虚弱地开口：“小凡，小柯，我这是怎么了？”

“妈！！！”

林柯破涕为笑。

还好，老妈没事了。

谢天谢地。

医生一脸震惊：“这？你是中医？”

隔壁床阿姨一脸鄙夷：“什么中医？这小子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这年头，中医都是伪科学，骗人把戏。”

“中医是国粹，是老祖宗流传数千年的精髓。”医生很生气地反驳道。

他主修西医，对中医略懂。

像这种以银针逼出毒血，不需要任何辅助的，绝对是中医界绝世高手。

人不可貌相。

“年轻人……”

医生还想问什么。

林凡继续施针，并喊了一声。

“盐水！”

“快去拿盐水！”

医生吩咐下，护士很送来一盆盐水。

五分钟后。

盐水漆黑，像是墨染一般。

沈念云的气色，却是越来越好：“小凡，小柯，你们不用担心，妈没事。”

林凡皱起眉头。

“小柯，粥哪买的？”

“大院里一个流动摊位……”

“你先照顾好咱妈，我去去就回。”

“哥，你小心。”

林凡转身出门，医生跟上他。

“这位小兄弟，请等一下！”

然而，林凡消失不见了。

二十分钟后。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脚有点跛的医生走进病房，掏出注射器，给沈念云扎。

林柯拦了一下：“医生？”

对方没搭理她，继续扎针。

这时林凡冲进来，一把夺下注射器，扣着对方脖子拖到走廊尽头卫生间。

“是你下的毒？”

“不说？呵！”

两分钟后，对方终于开口。

“张少给五十万，叫我下毒不成，又叫我给她静脉推注氯化钾，别杀我。”

“你不配活着。”

林凡一掌打碎对方心脏，走出卫生间，眼睛直冒火光。

紧紧咬合的牙齿缝里，迸出两个字。

“张！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