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什么？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徐奚翰大怒。“我说错了吗？”祁承眼神更冷，“不然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和她之间的事情轮得到你来插手？”徐奚翰厌恶祁承不是一天两天，闻言差点就要动手。“你说够了吗？”尹星凡闭着眼，心里一阵阵发凉，“祁承，你今天过来，就是来逞口舌之利的吗？”她输了。输给尹汀兰，更是输给祁承。输的彻彻底底。现在的她，更想自己一个人呆着，而不是让祁承在这里继续羞辱她。“离婚协议你看到了吧？早点签字，把手续办了，你我就算是两清了。”他和她之间，早就该算个一清二楚。她已经浪费了太多青春在这个男人身上。与其让祁承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这件事，不如让她主动了断。纠缠时间长了，可能连最后的体面和尊严都无法维持。祁承当然看到了。他早就在等着这天，甚至来到这里也是为了这件事。“离婚？”他咬牙，冷笑出声，“很好，我迫不及待！”以往用尽各种手段想要办成的事，如今唾手可得，祁承不知为何反而更加生气。“两清”这两个字，划开了过往云烟，听起来无比刺耳。祁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仿佛再多看他们一眼，他就会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等祁承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徐奚翰手中的苹果也已经氧化，他随手放在了一边。两个人都没有了之前谈话的心情。“所以，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徐奚翰眉眼间还是未消散的怒气，面向尹星凡却忍着气温柔下来。不出所料，徐奚翰等来的只有沉默。尹星凡有些无所适从，她能面对祁承，能面对尹汀兰，但是她不敢面对徐奚翰，这个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她害怕他会对自己失望。“没关系，不想说也没事。我只想让你知道，在我面前你可以做自己。”徐奚翰善解人意地冲她笑了笑。他不是为了兴师问罪，他只是心疼她，不想让她一个人承担这一切。“我只想让尹汀兰不得好死，即使会下地狱，我也要把她拉上，这有错吗？”尹星凡嘴唇苍白，扯开有些干裂的嘴角，笑得病态，又让人心疼。听到这个回答，这次轮到徐奚翰沉默了。“我真不懂，你伤得这么重，真的值得吗？”他眼神复杂，又不忍去苛责躺在病床上的尹星凡。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尹星凡，但他无法忍受她放弃自己甘愿沉沦的样子。“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考虑那么多了。”“那你呢！你可以不去考虑别人，但你自己要怎么活下去！即使这么做会进监狱，你也毫不在乎吗？”徐奚翰终于控制不住，朝她喊了起来。“我自己？这么多年，我也已经够了。什么爱与不爱的，活不活的，都不如我报了仇来得痛快。”“只可惜，祁承还是护着她，来得这么快……”她眼中的光，一点点消散。她当然清楚这么做的后果。祁承那一刀与其说插在了她背上，不如说是彻底斩断了她想要报仇的可能，也斩断了她对他的任何幻想。“算了，这么多年互相折磨，也该结束了。”淡蓝色的病号服，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