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毒舌的许星,黎言在回学校的路上把她刚才用薯条摆出来的“柏”字照了张照片发给了柏占渊。
尽管许星的话向来刺耳难听,但确实叙述了部分事实。
黎家这一代三个小辈,黎隽之和黎镜兄妹俩个顶个的优秀,只有她从泥泞中出来,带着泥点子过活,黎家人更是字字句句都在提醒她生来就是带着污点的。
是啊,说好听点是遗腹子,直白点不就是私生子?好听点是纨绔子弟,直白点不就是不洁身自爱?
不过她心中庆幸,至少在这世上柏占渊还是喜欢她的,尽管两人的关系不太正常。
可她生来叛逆,就是要享受这份不正常的刺激。
柏占渊那边看了一眼她发的图片后随手删掉。
忽然想起什么来又笑了笑,他向来对她的这份小女孩心性十分纵容。
当初也正是因为她那份活泼灵动才让他足够不理智的把她留在了身边。
尽管他很享受当下两人的状态,但也对当时的决定感到一种失控的危险。
初见黎言,是在她十九岁生日那天晚上。
那时柏占渊回国不久,恰逢国内朋友的会所开业,他应邀过来捧场。
黎言跟着跟元羽那群平均年龄不超过23岁的富二代少爷小姐们也来了这个会所,为她庆祝生日。
柏占渊一行在二楼谈了一下国内形势,喝了几杯,楼下突然闹腾起来,黎言一行人天不怕地不怕,整出了大动静嗨翻全场。
友人笑着解释:“应该是元家陆家那些小屁孩,说是过来给朋友庆祝生日。”
柏占渊垂眸就看见了黎言带着个幼稚的生日帽,被朋友们起哄往舞台的中央推去,她也乐得在上面乱蹦,聚光灯下的她动若疯兔。
热辣的钢管舞女郎把钢管让给她,她连连摆手说不会,只是突然冒出一个肌肉男来,猛地掐住黎言的腰把她放上他肩头托了起来,吓得她抱着钢管哇哇大叫。
柏占渊的局结束,起身离开。
上车后,远远望见会所门口出现一个久违的熟人,按照亲缘关系来说,那个人是他亲侄子,周家小少爷周乘风。
周乘风身后跟着黎言出来了,两人似乎在交谈。
柏占渊没有急着离开,远远望着。
不久,周乘风就离开了,黎言愣在原地,片刻后抱着身体蹲了下来。
柏占渊降下车窗,听见她在哭。
黎言越哭越伤心,家里没人记得她的生日不说,从家里出来时还被叔叔黎政骂了一通。
连周乘风……这个平时跟她井水不犯河水的周乘风都轻蔑地说她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生日帽掉了。”黎言听见一个男人对她说。
她仰起头,面前这个男人下颌线条干净锋利,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把生日帽捡起来戴回她头上,两人四目相对。
柏占渊记不清是谁先动的手了,只记得她踮起脚攀吻自己,以及那腰肢绝佳的手感。
柏占渊把人带回了他的住处。
这一晚,是无尽荒唐的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