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林茹烟感觉自己的魂魄也在一瞬间被抽走。

那个凶残且暴虐的男人，一身玄衣站在眼前，看着瑟瑟发抖的她。

那双眸子太过冰冷，仿佛万事万物在他眼中皆化腐朽草芥，不值他多看一眼。

林茹烟看着慢慢靠近的他，甚至忘了呼吸。

下巴被挑起，林茹烟垂下双眼，不敢与柳烬对视。

饶是如此，她依旧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冷凉的目光在脸上逡巡。

柳烬眼中带着戏谑，细细端详着林茹烟的容貌。

半晌，沉声开口：“看着我！”

林茹烟瞳孔颤了颤，慢慢抬眸，对上那双凤眸。

“林茹烟，晋朝的第一美人。”

柳烬指节微微用力，林茹烟整个人跟着颤了颤。

她的反应加深了柳烬眼中的戏谑，他突然探身靠近，微凉的鼻息拂过林茹烟两颊：“晋朝第一美人，却做了我这个阉人的房中人，你很是不甘吧。”

林茹烟微微蹙眉，摇了摇头，轻声道：“回大人，民女不敢。”

仅仅一个简单蹙眉的动作，却惹怒了柳烬。

林茹烟身上拢着的棉被猛地被扯开，冷凉的夜风瞬间袭遍全身。

她下意识地想要将手拢在身前，但是却被柳烬拦住。

“怎么？不是要以身相许吗？不是心甘情愿跟了我吗？”

林茹烟慢慢地将胳膊放下，垂在身侧。

亲人的冤恨还等着自己洗刷，从这一刻开始，她要为不敢为之事！

林茹烟将心底的恐惧压下，抬眼对上那双恫吓人心的眸子。

语调虽轻，却透着真诚。

“大人，您救了我的命，从今以后，我便是您的人！此生无怨，来世无悔。”

柳烬勾唇冷笑，眼带讥诮，目光缓缓下移，露骨且直白地看着林茹烟。

“说的这么好听，不知道真要是让你做出来会不会反悔？”

林茹烟面飘红云，贝齿擒住下唇，踌躇良久，方才轻轻抬起手，去解柳烬腰间玉带：“我替大人宽衣。”

修长指节搭在林茹烟玉白素手上：“我一阉人，宽衣就不必了，你去那边箱子里拿几样喜欢的物件过来。”

林茹烟浑身僵直，后脑海发麻，强装镇定朝箱子走去。

打开箱子，她直觉一阵头晕，看都不敢看，随意拿了两样，回到柳烬跟前。

柳烬指了指床：“去躺好。”

林茹烟闭了闭眼，脚步沉重，按照柳烬的吩咐做。

柳烬坐在床边，细长如竹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冰冷：“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真不后悔？”

“茹烟……不后悔。”

柳烬忽然笑了：“还不是太笨，你刚刚若说后悔，我会立刻杀了你。至于现在……能活多久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林茹烟握了握手心，上面附着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柳烬矮身坐在床畔，非常耐心地去解林茹烟纱衣上的带子，动作缓慢且轻柔。

以至于让林茹烟在恐惧的间隙产生一种错觉，他似乎在故意拖延时间。

最后两根带子解开，林茹烟慢慢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