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暖是真的怒了。
怕到极点之后,就不再怕了。
最坏的打算就是离婚,她已经主动提了离婚,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
在抬脚朝霍奕北小腿踹过去的那一刻,她就想清楚了。
这狗屁全靠她一个人死撑的婚姻,不要也罢!
在重重踹向霍奕北小腿的那一刻,她就不在乎后果了。
大不了就离婚,难道霍奕北还能让她离两次婚不成?
苏云暖那一脚用尽全力,都能听到清脆的响声,男人瞬间黑了脸。
“苏云暖,这是你自找的!”
“霍奕北,你个王八蛋,你这是强奸!我要告你婚内强奸!”
“你怎么不去死!”
“他妈的,你个死变态!神经病,有病就去看医生!”
霍奕北那个王八蛋,是真知道怎么让她疼。
半个小时后
苏云暖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嘴唇高高肿起,嗓子哑了,眼睛是红的,根本骂不出来。
只能用眼睛恨恨的瞪着衣衫整齐的男人。
“霍奕北,你不得好死!”
男人舔舔口腔内壁,冲她暧昧一笑:
“想再来一回?”
苏云暖吓得瞬间不敢再乱说话了。
思虑再三,还是哑着嗓子说了一句:“既然你这么讨厌这段婚姻,干脆就离了吧。”
“我想通了,你不喜欢我和烁烁,那我们就离你远远的,不给你添堵,只求你把烁烁的抚养权给我,行吗?”
回应她的,是长时间的沉默。
苏云暖看着衣冠楚楚的男人,再看一眼狼狈不堪的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地,鼻子发酸。
眼眶胀得难受。
“我知道你对这段婚姻厌恶透顶,我不想再看到你愁眉苦脸了,想看你高兴,你就当是成全你自己,行吗?”
说着说着,眼泪不听话的掉下来。
霍奕北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女人,有一种破碎的窒息感。
他总觉得苏云暖和以前不一样了。
结婚五年多,苏云暖从来都是笑嘻嘻对着他,没见她掉过一滴眼泪。
乍然碰上她满是哀伤的眼神,男人莫名烦躁。
摸出一支烟点上。
站在她对面,隔着飘散的青雾看着她。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突然提离婚,就因为初恋回来了?
“因为宋檀越?”
除了这个原因,他想不到其他。
苏云暖只想快点结束这段无爱婚姻,已经懒得再跟他多说:“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下一秒,脖子上一凉。
男人冰凉的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指尖沿着她的脖子摩挲,一寸一寸掠过她光滑的肌肤。
而后,突然收紧,掐住她细长的脖子。
甚至还没用力,苏云暖便觉得呼吸困难。
男人掐着她的脖子,突然凑近:“死了这条心!”
“别让我再从你嘴里听到这两个字!”
“否则,你会收到宋檀越的尸体!”
苏云暖想给他戴绿帽子?!
那也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掐灭手里的烟头,没给苏云暖喘息的机会,再次将她占有。
时间,变得漫长无比。
苏云暖度秒如年,嗓子哑得已然说不出话来,无论她怎么张嘴,都发不出声音。
只能用满是怨恨的眸子盯着男人。
她像一具冰凉的木偶,眸光里的悲伤几乎要把人淹死。
霍奕北看到那双眼睛里的悲凉和死寂。
解开绑在她手腕上的方帕,丢在苏云暖脸上:“敢去找宋檀越就等着给他收尸!”
丢下这句话后,扬长而去。
他一走,苏云暖像团烂肉一样瘫坐在地。
默默穿好衣服,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失声痛哭。
她怎么就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
烁烁是病毒性感冒,来的快去的也快。
再加上小孩子活泼好动,在医院住了两天后,苏云暖就给孩子办理了出院手续。
出院的时候,烁烁想跟宋檀越说一声“再见”,但不知道为什么,没见到他的人。
苏云暖在他办公室门外等了一会,没等到他的人,就带着烁烁回霍家别墅了。
正值深秋,路两旁的梧桐树叶被秋风吹成黄色,给城市染上一抹艳丽的黄。
霍家别墅座落在城东著名的风景区,依山傍水,风景优美。
出租车在霍家大门前停下,苏云暖带着烁烁下车。
佣人上前,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太太回来啦,东西给我吧。”
云暖冲她笑笑,说了声“谢谢”,便把东西给了她。
带着烁烁一进门,就看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三个女人。
霍夫人叶婉仪、简相思和她的小姑子霍芝芝。
三个女人不知道在聊什么,说的眉飞色舞,很是开心。
尤其是叶婉仪,拉着简相思的手,笑的要多亲切就有多亲切,好似简相思才是她的儿媳妇一般。
三人注意到进来的苏云暖和烁烁,皆是一愣。
苏云暖看着这副“婆媳”和乐场面,只觉得自己出现的不是时候。
但她还是礼貌的叫了一声:“妈!”
叶婉仪拢了拢身上的披肩,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你是怎么带孩子的?不用工作,家里的家务也没让你做过,怎么连个孩子都带不好?三天两头让孩子生病,你是怎么当人妈的?”
话里话外,都在埋怨苏云暖。
看向她时的眼神里,满是厌恶。
与霍奕北看她时的眼神如出一辙。
霍芝芝也跟着帮腔:“苏云暖,我妈说的没错,你不工作,也不做家务,连个孩子都带不好,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能不能带好孩子?不能带就别带了!总有人带的比你好!”
母女二人一唱一和,摆明了要给苏云暖难堪。
烁烁虽然还小,但他已经学会了看人脸色。
生怕奶奶责怪妈咪,急忙替妈咪辩解:“奶奶,这是病毒性感冒,病毒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不能怪我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