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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青楼规矩

这位爷您的外卖到了
这位爷您的外卖到了

李杰只能在心里默默为春月打抱不平,看到赵妈刚才做出那么不公平的决断,他突然想起来昨天冲进房间去救了他的王二,还不知道王二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他现在只想这会议赶紧结束,好去慰问一下自己的“救命恩人”。

赵妈这时候清了清嗓子,一边左右走动着,一边开始讲起了“规矩”:

“我们醉月楼的姑娘分为红倌和清倌,红倌就是卖身的,清倌就是卖艺的。至于你以后是红倌还是清倌,这要将来视情况而定。因为我们醉月楼是男人找乐的地方,不管你是卖艺还是卖身,只要能把男人伺候舒服了,我自然是不会亏待你。但是如果你有无故拒客,抢客,热客,甩客的行为,我会对你有所处罚。每次从男人那里得来的赏钱,早饭后要如数报给帐头,由帐头给你分成,不能私自扣藏钱财。每日餐点的厚薄根据你的收入而变换,赚得多就吃得多,赚得少就吃得少。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在这里待不下去,或者你不想做这一行了,你可以走,但是你要根据你当时的身价的二十倍拿出赎身金,我会放你走,但是你若敢私自偷逃,我的眼目遍布京城,如果被发现把你抓回来,就要处以重罚。”

“我们醉月楼的姑娘也是分三六九等,受欢迎的,收的赏钱多的地位就高。地位越高,身价越高,拿到的分成越多,住的房间越大,餐点也更为丰盛。我们的地位升降是由客人来裁决,客人愿意出的身价就是你的地位。红倌按伴宿价钱分级,一等是一千两以上,二等是五百两以上,三等是一百两以上,四等是五十两以上,五等是十两以上。清倌按花酒价钱分级,一等是五百两以上,二等是三百两以上,三等是一百两以上,四等是五十两以上,五等是十两以上。”

李杰心不在焉地听着赵妈跟念经一样的讲话,他真没想到这破地方的规矩这么多。而且赵妈说起话来,声音就像锯木头,滋滋啦啦的,听得他昏昏欲睡,至于讲的什么内容,也是根本一点都没听进去。

“你可听明白了?”赵妈突然走到李杰面前,大声问道。

赵妈这一抬高嗓门,把正在愣神的李杰给吓得一激灵,瞪大着眼睛连连点头。

“那你给我重复一遍。”赵妈看出李杰是在不懂装懂,想蒙混过关。

李杰只听了前几句话,后面的是一句都没听进去,看着赵妈一脸的威严,还有周围女人们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只能硬着头皮,低声说道:

“醉……月楼的姑娘分为红倌和……和……”

李杰只记住卖身的叫红倌,记不得卖艺的叫什么,他求助地望向春月,春月正好穿着一身青色的衣服,便指了指自己的袖子,示意李杰。

李杰心领神会,接着说道:“和蓝倌!”

大厅里爆发出一阵大笑,女人们都乐不可支。李杰不知道她们在笑什么,他觉得自己说的没错,自古红蓝出CP嘛……再说春月确实穿的是蓝色的衣服啊。

赵妈生气地用手绢打了一下李杰的肩膀,说道:“还说你明白了,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我讲话的时候,你还敢不认真听!罚你!罚你回去给我背规矩,背不下来不许吃饭!”

“不许无故拒客……甩客……欺欺欺……欺客?”

“不对,是拒客,抢客,热客,甩客……唉……先喝点茶休息一下吧……”

春月教李杰背了一中午的规矩,但是李杰还是没有背下来。现在早已经过了中午饭的时间,两人都被罚了不许吃饭,现在都已经是饿到没有力气再折腾了。

“春月,对不起啊,害得你也不能吃饭。”李杰对春月说道。

“怎么总对我说对不起,你也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呀!”春月笑着回答道,接着又转变成一副担心的样子,“咱们都受了处罚,还不知道王二怎么样了,他好心来救我们,若是再因此受到处罚,那我们就真的要对不起他了!”

“是啊!我今天早上也是担心王二来的,所以才没听进去那么些个规矩。”李杰接着话茬说道。

春月忽而又笑出声来:“你哪是因为担心啊!还红倌和蓝倌,我身上穿的明明是青色,都跟你说的那么明白了,你还闹出笑话来。”

李杰顾不上和春月嬉笑,他问春月:“除了罚饭罚钱,赵妈一般还有什么处罚方式啊?她会怎么罚王二?”

“罚饭罚钱都是对我们的处罚,对厨子的处罚有什么我还真是不知道呢,不过赵妈对于在楼里做事的其他人,好像还有过体罚……”

听到春月这么说,李杰现在就想去后厨,问问王二的情况。要是只被罚了工资还好说,日后等自己想办法赚了钱,再还给他就是了,万一真的被体罚,那这个人情就欠的太大了。

想着想着,李杰就站起身来准备往屋外走。春月拦下他,问道:“诶,你要干嘛去?”

“我去看看王二怎么样了。”

“你怎么想起来什么就去做啊,规矩还没背完呢,你的处罚还没结束呢!”

李杰挥着手,转身就跑出了门去。任凭春月在后面怎么喊他,他都没有理会。他这个人向来就是这样,烂好人一个。总是担心别人因为他而受什么委屈,害怕自己会麻烦别人伤害别人。如果王二这次真的因为救他而受了处罚,他再不去道歉的话,那他肯定会把自己自责死。

来到了后厨,并没有人在。现在刚过了中午饭的时候,厨子们估计都休息去了。李杰来到厨房的后门,就是他来到这地方时,进的那个小院的门。

打开后门,刚一进入到院子中,李杰就听到了“哐哐”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砍什么东西,他寻声走去,果然看到了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正在用斧子劈着木头。这个身影旁边,已经堆了一大堆劈好的木条。

李杰走上前去,发现这个正在劈木条的身影,就是王二。

“王二!”李杰绕到王二面前,喊了一声。

王二抬头看了李杰一眼,赶忙停下了手里的活,眼睛里透露出一丝欣喜的神色:“紫月,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在干什么呢?”李杰问道。

“劈柴。”王二说着,指了指身已经堆起来了的木条堆说道。

“我来是想问问你,赵妈对你做了什么处罚没有?”

王二想了想,赵妈确实对他做了处罚,就是罚他劈柴,直到把柴房堆满为止。但是他并不想让紫月知道,这点小事,根本不足以放在明面上来说。但是紫月专程跑来,上来就问他有没有受处罚……

“赵妈对你做了什么惩罚?”王二神色变得很紧张,关切地问李杰。

李杰对王二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他没想到王二会反问他,“我没什么……赵妈罚了春月的午饭和晚饭,我是因为晨会的时候没记住规矩,才被罚了……”

“罚了什么?没有罚你做什么事吧?”

“没有没有……只是罚我背规矩,背不出来不能吃饭……”李杰被王二的过度反应吓住,有些结结巴巴地回答着。

王二把手中的斧子撂在了地上的木桩上,两手向衣服上擦了擦,对李杰说道:“那你和春月都没有吃午饭?”

李杰摇了摇头。

“那你跟我来厨房,我给你们弄点吃的,这会是下午,赵妈不会知道的。”王二说着,就要往厨房走。

李杰全程懵逼,他的本意是来向王二道歉,但是现在事情的走向有些不太对劲,怎么好像王二是在对自己表示歉意似的……

“不……不对啊!王二,我是专程来给你道歉的,怎么你还要给我们做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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