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可算来了,这个女人如今成了个泼妇!”
顾文洲眼见他小叔顾霑到来,立马上前告状,说挨了天宁巴掌。
四年不见。
顾家两位还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顾文洲怕极了顾霑,告状的时候,还不忘看小叔有什么反应。
天宁曾经嫁的人是真的欺软怕硬。
“听说你在机场对机长大打出手,又跑来这里闹,是打算让我陪着你丢人现眼?”
顾霑全程眼神都在天宁身上。
当年送她出国时冷冰冰不在意,四年后倒是多了几分在意。
天宁知道顾霑这个小叔,不会包庇顾文洲做坏事。
今日一直盯着自己,或许是不喜欢她一回来,就把顾文洲搅得发疯吧。
她赶紧上前把安安从顾霑手边抱起,转身准备跟傅衍风走。
“等等。”
万万那没想到。
顾霑居然破天荒地叫住她:
“没有地方去我可以安排,傅家老爷子不是个好相处的……”
这话把在场所有人的都惊住。
且不说顾文洲没想到小叔会对女人主动,傅衍风更是惊讶。
他顾霑,怎么会破天荒突然多管闲事。
傅学长矜不住一贯的温和,上前去与顾霑对峙:“她已经跟你们顾家没关系了。”
傅衍风以为顾霑想要替侄子追回妻子,作为新搬来海城没多久的新贵少爷,他不准顾家对天宁纠缠不清。
更不准顾家赢了自己。
“那孩子一点不像你,眉眼之间倒是跟我像!”
顾文洲上前对傅衍风趾高气昂地说完,又对顾霑表示,“那泼妇我不管,但她生的孩子若是顾家人,我不能不要……”
到这里。
顾霑终于从面无表情,变为复杂的思索神态。
安安眉眼确实像顾文洲,如果顾家的孩子被别家抚养,那对顾家可是很大的威胁。
“白昇。”
顾霑听了顾文洲的话之后,便叫助理走到天宁面前,挡住去路。
孩子到底是谁的,天宁说不清楚。
她四年前被下药。
跟那个男人睡时,整个房间都是暗的,天未亮自己就慌乱逃跑,真的不知对方是谁。
安安被这阵仗吓坏了,伏在天宁肩膀上,哭着要找爸爸:“我要爸爸!”
整个停车场都回荡着安安的哭声,天宁心疼得要命。
傅衍风见状,对着顾家叔侄质问道:“你们两个想抢孩子就明说,顾霑,你这是在包庇你侄子?”
顾霑哪里是包庇侄子的人,如果不是家族长辈多,他早就杀了只会添乱的顾文洲,自己坐稳顾家的继承者之位。
“总裁只是想给孩子做个亲子鉴定。天宁小姐你是知道的,海城最好的亲子鉴定机构,在顾家名下。”
还是顾霑的助理白昇反应迅速,赶紧好言相劝,让天宁先把孩子身份弄清楚。
本来回国也有给安安找爸爸的想法,天宁于是同意跟顾霑走。
“我带安安去鉴定,结果出来,就来找学长。”天宁知道傅衍风送自己回来的根本目的,两人是合作关系。
傅家近年来到海城,根基一稳,那顾家便是最大的对手。傅衍风想跟自己联手,拿顾文洲开刀,重创顾家。
天宁不问两家争斗之事,只想夺回自己的家的雾纱产业。
他俩在收拾顾文洲这件事上,是同盟。
“那就请天宁小姐上车吧。”
白助理很是机灵,做出邀请姿态,要天宁上顾霑的车。
顾文洲一边高高在上,说不想和天宁同乘一车,一边又想从人手里抱走安安:“让爸爸抱抱!”
顾霑看天宁毫不搭理,带着孩子上了车,冷冷盯顾文洲一眼:
“你还有件事要去做,不用跟她共乘一车。”
话毕,顾霑也转身上了车去。
顾文洲一脸懵,于是白助理上前提醒:“总裁的意思是,少爷得先去给机长道歉。”
暴雨恶劣天气,机长也是为了安全才坚持不起飞,顾文洲大吵大闹无理取闹,让顾霑觉得很丢脸。
白助理的话,顾文洲根本不想照做,奈何这是小叔的意思,他不得不办:“等我回去,必要好好羞辱天宁出这口气!”
白助理看着顾文洲的背影,充满嫌弃。
“你们顾家未来继承人是这么个货色,我也不知道我父亲在忌惮什么。”
傅衍风上前来,主动对白助理露出真实的的一面,他作为傅家独子并不是全然的温和,那些都是演给天宁看的。
“傅少爷这一面,天宁小姐从未见过吧。”白助理也不甘示弱,微笑着回了一句。
/
顾霑住处。
一座好大的庄园。
此地种满了玫瑰花,跟多年前严肃空荡的样子不太一样。
天宁牵着安安的手下车,两边仆从迎接,万万没想到屋里有个女人,用慵懒的声线叫了声:“顾总,可把你盼回来了。”
时隔四年,顾霑也有了伴侣?
天宁有些踌躇,不知该不该进去时,安安已追着顾霑跑了进去。
屋内的女人穿着张扬夸张但过时,玫红色皮裙下裹着黑丝袜,正敌对地看着她:“这不是,文洲前妻吗,顾总你怎么……”
“还牵着个小兔崽子,天宁,你这是想拿野种讹顾总要钱吗?”
这个女人相当不友好,话里话外捧着顾家,但却用最坏的揣测,想羞辱天宁。
想起来了,她叫陆羽然。
当年陆家想让她嫁给顾文洲,后来顾家老爷子不同意,选了天宁做少夫人。
陆羽然一直挺恨她的。
“我不叫兔崽子,我叫安安。”天宁那三岁的乖儿子,有个好本事,那就是预知未来,“不礼貌阿姨你会被爸爸赶出去的。”
眼见着陆羽然咄咄逼人,安安抓住顾霑的小手指:“爸爸要保护妈妈呀!”
天宁并不太把陆羽然放在眼里的,这个女人终其半生就想着嫁进顾家,很明显现在是在纠缠顾霑。
谁冲着顾霑去,她目前都不在意。
话说顾霑这个小叔,年纪也老大不小,是该娶妻了。
“爸爸听安安的。”
当天宁还在事不关己地想着,突然感觉有只强有力的手,把自己揽进怀里。
她细嫩的肩膀,擦碰到了顾霑粗粝的西装外套,顿时心跳加速:“小叔你……”
“四年前我就说过,你和他离了婚,我也就不是什么小叔了。”
顾霑凑近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低沉声音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