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然一边在心里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强忍恶心,任由唐天临那张放光的猪哥脸,在她眼前放大,粗重的鼻息都喷到了她的耳根处。
眼看着,这个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就要被这个男人轻薄,甚至……做出更加恶心的事情,而她似乎无法逃避了!
轰——
就在这时,包间被反锁的门,被一股大力撞开,整个门板飞起,砸在地上。
包间内,白梦然跟唐天临还保持着要喝交杯酒的姿势,门开时,两人的手都抖了一下,殷红的酒水洒出来,顺着交缠的手往下滴。
这一幕,刺痛了出现在门口的姜浩宇的眼睛。
他压下暴虐的杀意,一步一步,走进了包间,那双看似平静,实则有风暴聚集的眼睛正盯着白梦然握着酒杯的手。
“你是谁?想找死吗?”唐天临回过神来,俊脸上眯缝的小眼露出惊疑之色,却仗着家世,盛气凌人的斥问。
姜浩宇没理他,黑眸平视白梦然,想笑一下的,嘴角抽了抽,终归没笑出来。
“老婆,好久不见,你……不认识我了?”
这个问题,让神情恍惚的白梦然身子一震,剜了他一眼,眼神复杂无比,心情百味杂陈,还有一丝丝的心虚。
她真没想到,失踪三年的姜浩宇回来了,还在这种时候闯进来!
在她最无助,最狼狈,也最丢脸的时候,他就这么撞门直入,无比粗暴的闯了进来,看到她最不堪的一面,又让她羞窘不安。
白梦然的脸色,一时间青红不定,要是有个地洞,她都想钻进去了。
就在白梦然还没想好,要跟姜浩宇说什么时,唐天临厉声喝道:“本少问你的话,你敢不回答?”
姜浩宇一眼扫过,目光漠然,缓缓开口:“我,就是姜小鱼的父亲。”
“姜小鱼是什么鬼?”
唐天临压根不知道白梦然有个儿子,又哪里知道姜浩宇的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脸上露出狠辣之色,冲着门外吼了一声:“来人,给本少打断这个狗东西的腿!”
像木桩子一样在门边靠墙而立的两个保镖,应声扑出,扑向了姜浩宇,带起两道劲风,势如猛虎。
姜浩宇的目光依旧漠然,抬手,轻轻一挥。
咻!咻!
两道极为细微的破空声,乍然响起,让两个保镖心头生凛,还未及做出反应,就见眼前金光一闪,只觉睛明穴传来一阵刺痛,右眼都在瞬间失明。
“啊……我的眼睛!”
“瞎了!”
倏然间,姜浩宇夹在指间的金针,消失不见,反手“啪啪”两掌,抽得两人倒跌出去,同时断喝一声:“滚!”
两个保镖心胆俱寒,借势倒跌出去,害怕慢了一秒,另一只眼睛瞎了。
唐天临:“……”
他只想骂一声MMP,花费几十万年薪请来的保镖,屁用没有,二打一,还被一个小瘪三干翻了,怕不是打假的吧?
别说唐天临了,就是白梦然都觉得三人是在假打,嗯,一定是姜浩宇买通了那两个保镖……不过,他有钱吗?
外面的走廊上,有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在问:“小秋,有没看到一个修理工过来?穿黑衬衫的,个子还挺高,额头上有道疤的。”
闻言,白梦然的目光,落在姜浩宇的额头……那里,有一道疤痕!
再看看,姜浩宇风尘仆仆的回到江城,胡子拉茬的,衬衣上也透着汗味儿。
毫无疑问,修理工说的就是他嘛!
这个瞬间,白梦然的表情一言难尽,感到丢脸。但,他闯进来到底是给她解了围,这一份心意,总归是好的……吧?
白梦然的心情一时间无比纠结,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个消失了三年,又突然出现的丈夫。
姜浩宇下意识的解释:“我不是修理工。”
白梦然美眸瞪大,狠狠剜了姜浩宇一眼,这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不是傻!
嫌她不够丢脸吗?
她心里有一股火苗腾地窜了起来,表情更加冰冷,眼神也透着几分厌恶:“给我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
啧,这女人三年不见,更凶了!
姜浩宇心下唏嘘,算了,谁让他欠了白梦然的呢?
唐天临阴冷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终于意识到了两人的关系不简单,怒火突然消失,皮笑肉不笑的说:“梦然,这位是谁,不介绍一下吗?”
白梦然还惦记着鑫唐珠宝公司的订单,也是不想让他再追究姜浩宇打伤了保镖,绝美的俏脸上浮现出一抹歉然笑意。
她陪着笑脸,低声下气的说道:“唐少,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这是我丈夫,他没有恶意的,就是有点……呃,误会了。”
这话一说,唐天临都不好追究了。真要他说不是误会,那就是姜浩宇这个当丈夫的,来抓偷情的妻子跟奸夫,还被堵个正着。
事情闹开,也是他没吃到羊肉,就惹上一身骚,太亏。
还不如揭过这一篇,展示一下他的风度,再用订单这根胡萝卜,吊着白梦然这只兔子,只要她还想拿下订单,不怕她不乖乖就范。
哪怕白梦然不想就范……相信白家那帮唯利是图的家伙,也会逼她就范!
再说了,一个修理工的丈夫,跟鑫唐少主的情人,她只要智商在线,就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唐天临想到这里,冲白梦然笑了一下,细长的眼睛里闪过色眯眯的光,却装得十分大度的说:“梦然,我怎么会看你笑话。我们是朋友,跟你丈夫是不是修理工,都没关系。”
白梦然一听,更难堪了,很勉强的干笑了一下。
姜浩宇皱起了眉头,眼神不善的扫过唐天临,淡然说:“我说了,我不是修理工,少在那里挑拨。”
“够了!姜浩宇,闭上你的嘴,停止你的无理取闹,你还没有权利干涉我的自由,也无权批评我的朋友!”
白梦然怒了,俏脸冰寒,压不住的火气如岩浆喷发,“三年的时间,都不知道你死哪儿去了,你也没管过我们母子,凭什么对我的生活指手划脚!”
这个刹那,一股前所未有的委屈,浮上她的心头,雾气盈满那一双眸子,又被她硬生生的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