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楚湘走了之后,邬绍倩的手又开始痛起来,可是不青不肿,到医院检查也没有任何骨折和损伤,真是邪门了。
回到家,邬绍倩就找裘红英告状。
“妈妈,姜楚湘她翻天了,在民政局门口竟然用区区两百万就羞辱我们邬家,扭伤我的手,还放大话说以前对我们好都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数落妈妈你尖酸,还说我刻薄!”
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
裘红英气得又感觉心口痛了,当即就让邬绍寒去把姜楚湘带过来,让她跪到邬家门前磕头认错。
邬绍寒站在玄关处看看裘红英,都没打算进屋,脸色凉的跟棒冰一样,“妈,我跟她离婚了。”
“离婚又怎么样?就算离婚了,她还是小辈,能这样不讲礼貌吗?这个人真的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这两年来,裘红英对着姜楚湘颐指气使惯了,惯性作用,便觉得哪怕离了婚,姜楚湘还应该听她的,做她的小媳妇,数落起姜楚湘的缺点,也是一说一大堆。
“明明是小门小户出身,做个菜还要戴手套,搞得娇里娇气的,让人看不下眼。”
“花钱也是大手大脚,看中了什么就要买,你看看她给家里买的这些布置,花里胡哨的,一点都不好看。”
裘红英指着客厅里那一块块布艺的盖布,电视柜上带着流苏的铺巾。
其实弄着挺好看的,但因为是姜楚湘布置的,裘红英看着就不爽。
而邬绍寒想到结婚两年,他没给过姜楚湘家用,姜楚湘花的都是自己的钱,邬绍寒就开始头痛了。
这让他感觉,好像是他占了姜楚湘的便宜。
邬家怎么说也是豪门,这种情况,按道理说是不应该发生的。
但邬绍寒也没有跟女人相处的经验,母亲那边,因为他让助理把公司的一部分分红直接转到裘红英这里,而之与姜楚湘,他竟然给忽略了。
“妈,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寓所了。”
这两年,邬绍寒都是自己一个人住在外面的公寓,住习惯了。
现在离婚了,他也没有打算搬回来住。
裘红英看着儿子身穿西装挺拔又冷漠的背影,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气得停不下来,“姜楚湘要是敢不道歉,就让她在找不到工作,在安城呆不下去!”
“一个不自量力的女人,趴我们邬家吸血吸够了,没我们邬家,我看她怎么活!”
邬绍寒的脸色很黑。
裘红英强势地吩咐着,“你去给安城的公司打个招呼,谁都不许用姜楚湘。”
邬绍寒到底有点愧疚:“妈,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但裘红英根本不听劝,“我还要打电话给你的舅舅,让他动用他的关系。”她立即拨出电话号码。
邬绍倩勾着黑影的眼睛露出一抹得逞的邪笑,就应该这样,给姜楚湘一点教训。
看着妈妈打电话,邬绍寒想起来,他也确实应该联系一下姜楚湘,因为那张两百万的银行卡,他要还给她。
拨了电话,邬绍寒忽然想姜楚湘这么做,肯定是故意的,就为了让他联系她。
她还是要吸引他注意。
这个发现让邬绍寒很不爽。
但电话拨出后,那一头传来的忙音,邬绍寒才想起姜楚湘已经把他的手机拉黑了。
拿着手机,邬绍寒嗤了一声,姜楚湘这是玩新花样,准备吊他胃口了?
但离婚了就是离婚了,他是不会再给她机会的。
也对,既然离婚了,他联系她也不合适,就让律师联系他好了。
邬绍寒立即打电话给律师方祖安,“你联系一下姜楚湘,把两百万还给她,另外,再给她一千万。”
一百万她嫌少,给她一千万总够了。
两年的婚姻,赚一千万,对于一个普通女人来说,也是很合算的生意了。
电话打完之后,邬绍寒就从手机联系人里面,把姜楚湘的号码也拉黑了。
不就是拉黑,难道他不会。
邬绍寒把姜楚湘的号码拉黑之后,裘红英也挂断了弟弟裘洪源的电话。
她保养得体的脸上勾着一抹笑容,心情愉悦,“已经跟你舅舅说了,他有的是法子对付姜楚湘。”
邬绍倩想到了什么,高兴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把唐姨接过来了?”
邬绍寒浑身一凛,“唐姨?”
唐姨叫唐吉玲,是裘洪源的小三。
裘红英嫁入邬家的时候,曾跟邬家保证,与娘家断绝关系。
姜楚湘这个人吧,表面上看去,是很柔顺的,但骨子里却正地很,十分倔强,还有些小聪明。
也不知道姜楚湘跟裘洪源是哪里犯冲了,总之姜楚湘跟裘洪源怼上了,每次裘红英跟裘洪源联系,不知道她用什么方式,每次裘洪源总会吃个大亏。
以至于这两年,裘红英跟裘洪源来往,还要想尽办法避开姜楚湘的耳目。
现在没有了姜楚湘,她感到心情都舒爽了,终于没有人在旁边碍事了。
邬绍寒掉转头,看住了坐在客厅深处的裘红英。“你跟裘洪源联系了?”
裘红英哼了哼,“裘洪源是你舅舅。现在你舅妈脑出血,已经到了要死的时候了。你舅舅很快就能拿到云洪集团。”
邬绍寒皱了下眉,“顾总早立过遗嘱,云洪集团会留给她儿子裘之浩。”
裘洪源在外面养小三,此事邬绍寒也有听闻,他不想母亲跟裘家有联系,但裘洪源毕竟是裘红英的弟弟,邬绍寒阻止不了,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裘红英不以为然道:“裘之浩那个病秧子,也没有几年好活了,云洪集团以后就是你舅舅一个人的。”
“裘家的事你不要插手。”邬绍寒冰冷地道,说完,他就走了。
裘红英不以为意,只要姜楚湘不在,她爱怎样就怎样,她还要把唐吉玲接到她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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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穿过安城的闹市区。
郝老爷子看向坐在身侧的女孩,她大病初愈,脸色还有点苍白,不过,精神比三天前已经好很多了,眼中有光,倒不像一般的女人离婚之后那种天塌了的样子。
不过,对于女孩的身体状况,郝老爷子还是有点担心。
“小姜神医,饿了吗?”
姜楚湘扬了扬手机,“现在才下午一点半。”
她中午十一点才吃的中饭,倒是不饿。
只是,姜楚湘觉察到郝老爷子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其实,姜楚湘坐进车子之后,就注意到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大男孩。
已经是春夏之交了,这个大男孩还穿着不合时令的薄羽绒服,戴着黑色鸭舌帽,黑色口罩,把他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的。
羽绒服是GOOSE的,价格不算便宜,但是几年前的款式,穿在大男孩身上明显偏小了,使得大男孩看起来有些可怜,像是个没娘的孩子。
姜楚湘觉得有点奇怪,按郝老爷子的档次,不太会有贫困的亲戚或者朋友。
而姜楚湘看向倒视镜的时候,发现大男孩也在偷偷地观察她。
“郝爷爷,你是不是有什么紧要的事?”
“倒也没什么。”郝老爷子咳了两声,有点纠结。
一路上,大男孩都没有说话。
车子在闹市区行驶了一段路之后,沿江出现一座呈蝶妆的宏伟建筑,前面的广场上立着很大一个雕塑铭牌,写着“云洪集团”四个字。
到底,车子还是开到了这里。
郝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指了指窗外,问姜楚湘:“云洪集团,你听说过吗?”
“嗯。”姜楚湘点头。
她当然听说了,云洪集团是商业女强人顾云熙创办的,顾云熙行事果断,手段老辣,创办的头一年,就拿下海外大单,以后几年稳扎稳打,现如今已经是安城排名第一的集团了,比邬家的微念集团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