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苏梦仰首,痛楚的尖叫,“不要,擎川你快停下,孩子,我的孩子……”
听到孩子两个字,傅擎川的动作顿住,只是一想到她的恶毒,他又重新掐紧她的腰,以更凶猛的力量回击着她,“苏梦,别提孩子,你弄死了我的小茹,你根本就不配生我的孩子!”
“擎川,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真的不认识什么小茹……”
苏梦悲怆地摇着头,眼泪随着她的呜咽而碎裂在空气里。
小腹隐隐地坠痛着。
她仿佛感觉到了孩子即将从身体剥离的那种痛楚,就像看着海水一寸寸地吞噬自己,无助而悲凉。
倏尔,手机铃声响起。
傅擎川浑身一震,如梦初醒般地瞠眸,瞪向身下这个惨白如纸,仿佛只剩下一口气的女人。
瞳仁骤缩。
手机铃却一遍遍地重复着。
他退出她的身体,捡起地上的手机,下一瞬,整个人都如遭雷劈般,难以置信地瞠眸,“小、小茹,真的是你?!”
匆匆忙忙地拉上裤链,傅擎川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望向沙发上的苏梦。
她气若游丝,身下全是血,她半掀着眼眸,艰难地向他伸手,“擎川……求你……送我,去……医院……”
心脏紧缩的窒痛感再次出现。
猩红的血液,就像刺目的红针一样,扎在傅擎川的眼睛里。
这个女人,是个毒妇。
他娶她是为了让她痛。
现在,小茹“死而复生”,那这个孩子,就更是不能留!
攥了攥拳头,傅擎川头也不回地离开。
苏梦绝望地看着傅擎川消失的背影,他走了,就这么扔下她走了。
心如死灰地从沙发上强撑起身,苏梦一步一颤地走向门口,鲜血顺着她的大腿流下,在地板上蜿蜒出一条骇人的血迹。
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她攥住一个端着酒水盘的服务生,祈求说,“拜托你,送我去医院……”
砰。
她倒在了一片血泊中。
“小姐,小姐!”
……
“妈妈……救我,救我……”
苏梦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好多好多的血,如海水般朝她涌来,有一双肥嫩的小手,朝着她扑抓,一遍遍地叫着她妈妈,一遍遍地求她就他……
“孩子,我的孩子!”
苏梦从极度的恐慌中惊醒,她大口大口的喘息,苍白的小脸上,满是颤乱的汗滴。
“小姐,你醒了。”一旁的护士正在换输液袋,见苏梦醒来,轻吁了一口气,说,“你已经昏迷三天了,我们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苏梦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肚子,惶乱地问,“我的孩子呢,他、他还在么?”
她甚至,不敢去摸自己的肚子,就怕,结果是她所难以承受的。
“你放心,宝宝很顽强,虽然你大出血,但所幸送院及时又打了保胎针,只不过后面几个月,你必须卧床静养才行,甚至连疾走都不可再有了。”
孩子保住了就好。
苏梦大吁了一口气,却也更为地悲哀。
她没有忘记,自己的父亲还在监狱里,而傅擎川,是唯一能把父亲从牢里弄出来的人。
怀着一颗坠坠的心,苏梦终是,一步步地回到了那个令她向往又后怕的家。
只是,她看到了什么。
在那她亲手栽满了蔷薇的庭院里,在那张她最喜欢坐的躺椅上,傅擎川,正搂着一个女人,闭眼假寐。
金色的暖光打在两人身上,看这么那么明亮那么温馨,就像一副温情的诗画,令人不敢直视。
傅擎川怀里的女人,就是小茹么?
那通电话里,小茹还活着?
拳头,紧紧地攥着,苏梦就像疯了一样冲上前,用力地推着傅擎川怀里的女人,高亢地说着,“你起来,你快告诉擎川,我根本不认识你,我根本没有害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