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我在西南墙角画下一个月亮，静静等待他来找我。

「事情都解决了？」夜色里的人影问我。

「我找到他记录收贿的账簿了，不过那地方我不太方便拿，你有什么办法帮我调走他几天嘛？」

「我会想办法让他去东山接待过几天的南国使者。」

「那便好，他离开的第一晚，在这等我，我会给你想要的。」

「等等，叶渠，他若真被扳倒了，你怎么办。」

他看着我，似乎在探寻我在想些什么。

「这座宅邸已经磨灭了我大部分的生机，如果能达成我的目的，我并不吝啬我这一条命。」

我似乎只有这一个愿望，在我的内心，找不到第二个想要的东西了。

「我不帮一味想死的人的忙，叶渠。」

「到这一步了，难道你想破坏我们的约定。」

他怒不可遏，抓住我的肩膀，「我不帮想死之人的忙，难道你努力到这一步，是为了把自己的命也搭上嘛！」

「为什么总是一副要死了的样子，这世上就真的一点都没有你留恋的嘛。」

我愣住了，我想起了针线篮里小小的虎头帽，想起来故乡的桃花。

值得嘛，把命赔给那样的男人。

在故乡，我也曾是名动十里的才女，如今却被困在这后院中，在婚姻里蹉跎自己。

我的眼泪不知不觉留下了，我都快忘记我以前的样子了。

「殿下有办法替我脱身嘛。」我望着他，祈求他，「我不想因为他的罪，连累自己。」

「我会想办法在那天带你一起走。」他讲一把匕首塞进我手里，「在那之前，保护好自己。」

回去之后，我找了个借口将花枝支回了老家。

十四、

顾无相果然走了，就在那几天之后。

那天夜里，我潜入了他的书房，撬开暗格，东西就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