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枫林小区。
初柒病了一天,睡得晕晕乎乎。
醒来时,窗外的天已经黑了。
她全身无力,看着身上的干净衣服,一脸茫然。
谁给她换了衣服?
初柒下床走出房间,客厅沙发上坐着两人,把她吓得愣住了。
“小柒,你醒了?”凌若雅温声细语地打招呼。
初柒蹙眉看着堂姐,后知后觉问,“你帮我换的衣服吗?”
凌若雅先是一怔,眸底闪过不易察觉的怒意,很快反应过来,挤出僵硬的微笑点点头,“嗯,是我给你换的。”
这时,坐在凌若雅身边西装革履的男人站起来,商务地打招呼:“你好,初柒小姐,我姓陈,我是宁先生的律师。”
初柒有气无力地走过去,坐到沙发上,“陈律师,有什么事吗?”
陈律师递上一张三十万元的支票。
“这是宁先生的意思,请你明天下午三点,带齐证件到民政局办理离婚证。”
该来的总会来,只不过她心里还是会难受。
“好。”初柒淡淡应声。
陈律师又说:“宁先生交代,让你今晚就搬出去。”
初柒苦涩一笑,感觉心脏血肉模糊的,血淋淋般,痛入骨髓。
之前还说得好听,让她继续住在这里。
见堂姐被她“欺负”了,就立马赶她走?
宁亦对堂姐果然是真爱真宠,她是羡慕不了的。
“好。”初柒把头垂低,眼眶湿润润的,不想让凌若雅看见她要哭出来的模样。
凌若雅安慰:“妹妹,别难过,姐姐接你回家。”
初柒咬着下唇隐忍着。
至此也没把头抬起来,声音略微哽咽:“不用了,我有地方住。”
放下话,初柒站起来,转身冲入房间。
她二话不说,从衣柜里抽来皮箱打开,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衣物全部收好,护肤品和洗漱日用品等,一件不留。
房门传来敲门声,凌若雅温柔的声音传来:“妹妹,如果你不想走,我打电话跟宁亦说说吧,你是我妹妹,他看在我的面子上应该会让你再住一段时间的。”
初柒感觉视线全被泪水模糊,心脏像被凌迟一样,连呼吸都感觉刺痛刺痛的。
她抹掉脸颊上的泪,仰头对着天花板深呼吸。
门外依然传来凌若雅的声音:“妹妹啊,你别难过,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宁亦。”
初柒忍住泪,感觉头越来越痛。
她洗了把脸,换好衣服,拖着皮箱从房间出来。
开门的一瞬,凌若雅在按手机号码。
初柒湿漉漉的双眸泛红,就静静地看着她。
“妹妹……”凌若雅望着初柒泛红湿润的眼,看似心疼那般慌乱,“妹妹你别伤心,我立刻给宁亦打电话,你不想搬走就不搬。”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初柒膈应得要疯。
初柒拖着行李箱从凌若雅身边走过,律师急忙拿起支票:“初柒小姐,你的补偿。”
“不用了,我在这里免费住了一年也没交租。”初柒背对着律师,手拉着门把,淡淡道:“这钱给回他,就当租金吧。”
放下话,初柒拖着行李离开。
华灯初上,繁华的大都会霓虹灯璀璨夺目。
初柒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春风吹拂而来,她虚弱的身子由内自外渗着冷意。
她拖着大皮箱,沉重的脚步无力地迈着,每一步都在她心房里戳下一个洞。
晕黄色的路灯把她纤瘦落寞的身影烙在无人的大道上。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这时,一辆豪车行驶而来,在初柒身旁停下。
初柒一怔,驾驶位下来一个司机,司机对初柒颔首打招呼,“初柒小姐,晚上好。”
初柒认得他是宁家的司机。
对方把车门打开,“初柒小姐,请上车,老夫人让我来接你。”
老夫人?
应该是宁奶奶,她思索片刻,权衡现在的处境,便把行李交给司机,坐进车里。
司机放好行李箱,坐回驾驶位上启动车子,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