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嫁给顾言之了。
此刻,他带着薄薄的醉意,坐在我旁边,衬衫口袋上别着的红花格外艳丽。
我爱顾言之,爱到要死了。
我伸出手拽住他的领带,他很合作地向我压低了脑袋。
刚才的婚礼上,顾言之第一/次吻我,虽然只是隔着面纱蜻蜓点水一般碰了一下我的唇,但他的温度,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掉。
他的吻,终于落下来了。
微凉轻轻落在我的额头上。
我的心肝很没出息地颤了颤,伸出手抱住了他。
上个月我过生日,傅泳泗问我许了什么愿。
我说,跟顾言之在一起。
她说我就这点出息。
没错,我目前的人生目标,就是跟顾言之在一起。
今天,我如愿了。
这时,电话铃声很不识相地在床头柜上响起来。
顾言之的电话铃声一直都像是拉警报的声音,二里地都能听得见。
他看了一眼,开始没理会,电话铃声锲而不舍地鸣叫着。
顾言之接通了:“喂。”他低声道。
我偷偷啃他的脖子,有点痒,他的眉头蹙了蹙。
“什么?在哪里?你确定?”
他忽然推开了我,起身走进了洗手间。
伴随着淋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他讲电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落进我耳朵里。
“哪个医院?真的是她?我马上来。”
他带着湿漉漉的气息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我坐在床上,看着他飞快地整理好自己的衣物。
“顾言之。”我莫名地看着他,他的表情很紧张,我很长时间都没从他的脸上看到如此的表情了:“你去哪?”
他一边套上西装,一边匆匆地看了我一眼,语速极快地跟我说:“你先休息吧。”
顾言之走了,关上房门的声音,快速下楼的声音,再接着是窗外楼下汽车发动的声音。
我赤脚下地跑到窗口去看,只看到了顾言之的汽车尾灯。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了,湿气卷着冷风吹进来,我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关上窗,拉上窗帘,抱着双膝坐在床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在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跑走...
如果这件事情被傅泳泗知道,估计她会笑话我一辈子。
能让顾言之如此失神的,可能只有一个人了。
溫采音,他的初恋女友。
她失踪好久了,久到我都快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我保持了这个姿势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我的腿和胳膊都僵掉了。
手机响了,我僵直着胳膊去接,不是顾言之打来的,而是傅泳泗。
她的声音鬼祟又带着点兴奋:“喂,新婚之夜过得怎样?有没有翻云覆雨?”
翻她的死人头,我独守空闺一整晚。
我努力伸直了麻木的双腿,疼的我都哼了一声。
她在电话那头激动地喊道:“你不会直接表演给我看吧!”
“滚。”我没好气地挂掉电话。
我又发了会愣,等胳膊腿不麻了就起床,顾言之的一个生活秘书给我打电话:“顾太太,顾先生之前订了今天下午四点钟飞北欧的航班,下午两点钟会派车准时来接你们。”
“顾言之呢?”我问她。
“啊?”秘书小姐的语气比我还要惊讶。
看来她不知道顾言之去哪了。
不管了,反正今天下午我们就要去北欧度蜜月了,之前我说我要去冰岛看极光,没想到他就记住了。
洗漱完我就收拾行李,冰岛很冷,顾言之特意准备了又厚又长的羽绒服,还是情侣款。
行李收拾好了两大箱,已经快中午了,我饿的头晕眼花。
下楼去厨房找了点东西吃,再换了衣服化了淡妆,给顾言之打过去电话。
电话倒是通的,但是他没接。
我坐在皮箱上等啊等啊,等到了他的生活秘书带着司机来接我。
我往车里看了看:“顾言之呢?”
生活秘书比我还傻:“顾先生没跟您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