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本看不出是一张人脸,上面爬满蜈蚣般的伤痕,交错扭曲,狰狞的甚至连五官都分辨不清!仅是一眼,再不敢看!虽说林清欢在来时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真人时,还是吓得惊愕失色。“怎么,你害怕了?”男人声音嘶哑而难听。林清欢惊兔般失魂地看向男人,大脑一片空白,视线氤氲,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时间不早了…”沙哑而沧桑的声音咄咄逼近。清欢眼泪一滚,视线清晰明了,那怪物一样的狰狞面孔再次充斥双眸。“啊!你、你、你别过来!”她惶恐的往后缩,可男人根本不听她的,身子越靠越近。倏地,她后背传来一阵冰凉,小脸瞬间白了几分,没退路了!“清欢,别怕,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我会对你温柔的。”霍庭轩故意举起那只烧成干枯乌黑的手,抵在墙上,将她完全禁锢在身下。都说墙咚是浪漫的,可对林清欢来说此时惊悚决然!“霍,霍经年,你别这样,你……你可不可以先离我远一点……”她不敢睁眼,却感觉到男人喷在脸上的气息!“我知道你嫌我丑,那我关上灯,好不好?”沧桑的声音越贴越近。林清欢不安地眯开一条缝,放大的蜈蚣裂痕黑黄曲折,隐约还能看到伤口里的血痂,越靠越近,她的呼吸瞬间凝滞!“怎么,还用我教你如何吻我?”哑声冷咧,一下惊醒吓傻的清欢。她眼泪失控落下,语无伦次的哽咽乞求:“不,不要,求你放了我,今晚我们能不能分开睡,我,我不嫌弃你,我就是……怕!”“怕?我是你丈夫,有什么怕的!”霍庭轩冷叱一声,俯身扛起清欢。在被摔进床上的那一刻,她仅有的神智也随之四分五裂了。林清欢失声尖叫:“不要,放开我,放开!霍经年我会好好照顾你,求求你别折磨我,求你……”“履行夫妻义务是折磨?”人皮下的黑眸眸光如刀,足以穿透人心!这会怎么不装她清纯模样了?带着目的进霍家,就该被受尽折磨!清欢惊恐万状的瞪着那张脸,歇斯底里的尖叫卡在喉咙,眼前纵然一黑……吓晕了?胆子真小。霍庭轩拍了拍林清欢惨白的脸,她精致剔透的五官上满是泪痕,湿润的粉唇在壁灯下晶莹透亮,像青涩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要啃一口。他烦躁地撕掉脸上的假面,丢在一旁。这是他专门定制的高仿假面具,完全跟大哥脸上的伤疤吻合。当初大哥毁容重伤,霍家有人想趁机上位浑水摸鱼,他定制了这一款面具,扮做大哥的模样,谈判施压,这才稳定了霍家的局势。今天本想拿出这面具来扮做大哥试探下她,没想到这丫头也是胆子小的,竟被吓晕了。卧室里。医生大卫放下听测器,语气平淡的向两兄弟汇报:“清欢小姐是先天性心脏不好,只是被吓晕了,醒过来就没事了。”“你个臭小子,非要拿我的样子吓唬清欢!她可是你老婆!万一清欢心脏病发怎么办!”霍经年艰难地喘起粗气,对庭轩的行为既生气又无奈!“这不还没病发么。”霍庭轩不以为然。这话气的霍经年身子打颤,胸口沉闷地喘不上气,丝丝密密的疼像针扎满了仅有知觉的内脏上,他虚弱地靠上轮椅,嘴边挤出隐忍的痛声。“哥,你怎么了。”霍庭轩顿时紧张,他屈膝蹲在轮椅旁。轮椅却自动避开他,无力的嘶哑声带着愠怒把话撂在门口:“你要是不想我早早被你气死的话,你就继续这么做吧!”字眼间喘着的粗气,缓缓消散在卧房外。霍庭轩冷睨着床上的女人,眸光寒玄刺骨!次日。婚房双人床上,清欢猛然从梦中惊醒,她满头大汗地坐起来,气喘吁吁,看清屋内摆设,她下意识回头看,只有她一人。一晚上,她只要闭眼就是霍经年的模样,梦见他朝自己招手说要入洞房。清欢微微颤栗,捂着脸冷静了一会,喃喃自语:既然自己选择嫁给霍经年,就要接受他的一切,就要全心全意的照顾好他,这才是一个妻子应该做的。”她昨天真的是太失礼了!洗漱完后,清欢决定去厨房给霍经年做些点心,好好地表达一下昨晚的歉意。而餐桌前,却坐着一个男人吃早餐,留给她孤寂又冷冽的背影。霍经年?林清欢的脚自己动了起来,刚迈开几步,她顿住了。不对,这不是他,霍经年手臂有烧伤,而这个男人手臂白皙,看着强劲有力,而且能看出他后背健硕,充满力量,完全是一个健康男人。那他是谁?恍然间,清欢脑中突然想起那日报纸:三个月前,霍经年是为了救弟弟才被烈火烧废的。他弟是一个极其神秘又很少在媒体上露脸的金融大佬,几乎垄断了什城的大半经济,而且听说他还是霍氏唯一继承人,手握霍氏大权!叫什么来着……她一下想不起来了。这也算是小叔子关系了,得打个招呼吧,顺便看看这神秘人的模样。清欢理了理袖口,刚迈开步,就听到不屑又冰冷的讥讽:“这天刚亮,你就一脸痴相地盯着我看,迫不及待想要勾引我?”痴相?迫不及待?勾引?!这三个词砸的林清欢脸上红白一片,这男人的眼睛是长在后脑上了么,怎么发现她在的?而且她哪里痴相?还有,她怎么可能会勾引他!自恋狂!强压下心头的情绪,林清欢尽量保持礼貌问好:“你好,请问你是?”李嫂闻声探头,见小两口又掐架了,忙端起一碟早餐,过去打圆场。“太太醒了啊,这是霍家二少爷,霍庭轩。”李嫂不敢说别的,只是把早餐放在二少爷对面,顺势帮清欢拉开了椅子,“太太,这是您的早餐。”这男人果然是霍经年的弟弟。林清欢端起盘子,坐到餐桌的另一头,硬着头皮坐下。她低头吃着面包,只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深邃,犀利,像是要把她身上看出个洞来,极具有侵略意味。林清欢脑袋埋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