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年轻人啊!就是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有什么比孩子重要?忍一忍不行吗……”
医生的絮叨,病房的雪白,就连空气中弥散的消毒水,都让宁筱夕感觉无比的安心和踏实。
她讪讪的应着,目送医生离开。
纤细白皙的小手,缓慢而温柔的抚摸着小腹。幸好她来得及时,若是再晚十分钟,孩子就保不住了。
“宁筱夕,你这个贱人!”
房门被人大力的推开,又“砰”的关上,宁子珊踩着恨天高直冲到她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怀了孕还不老实,还要勾引南哥哥,你这个臭婊子、骚狐狸!”
宁筱夕正在走神,巴掌落在脸上才反应过来。
她捂着微肿的脸颊,冷冷的看着眼前暴跳如雷的女人,不怒反笑,“我们在民政局宣誓,有红彤彤的结婚证书。他是我的丈夫,我是他的妻子。妻子睡丈夫,天经地义。”
她顿了顿又道,“倒是你,我的好妹妹,我丈夫的小姨子,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觊觎自己的姐夫,你这种行为,在古代是要被浸猪笼的。”
她倨傲的昂着头,重复着他们已经结婚的事实。
他们没有婚礼,仅有一纸单薄的结婚证。她曾妄想凭着那一纸证书留住他,可换来的却是一次有一次的伤害。
但这些,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宁子珊。
即便是一身病态,也掩不住眉宇间倾世的光华。宁子珊被她高高在上的样子气到心绞痛,恨不得扑上去将她撕成碎片。但转念,又改了主意。
“哼,你不用激怒我,我不会跟一个将死的人计较。反正等你死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你胡说什么?”被戳中软肋,宁筱夕下意识的提高了声音。这件事,她没告诉任何人。
“医院都是我的人,我怎么会不知道?”看着她原本就苍白脸色又白了几分,宁子珊畅快的笑起来。
宁筱夕抚摸着小腹,森然一笑,“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我正好光明正大的去拿掉这个孩子。”
等治好病,她可以给冷南深生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这样一想,她连片刻犹豫都没有就拔针下床,“我现在就去找医生安排手术。”
冷南深还没爱上她,她还有好多事没做,她不想死……
“你站住!”面对她的冷静果断,宁子珊的表情越发的舒展愉悦,她很期待这个蠢女人知道真相后的表情。
她慢条斯理的靠在沙发上,缓缓从包里掏出一张诊断报告,“三年前,我之所以摘除子宫,根本不是因为什么狗屁意外,而是因为我根本没有卵巢。”
“什么?你说什么?”恍若惊雷在耳边炸开,宁筱夕笔直的步子一僵。她机械的回过头,抢过那张薄薄的A4字。
白纸黑字,清晰得刺目。
病人:宁子珊。
病理:先天性卵巢缺失。
……
潦草的医生签名,红彤彤的医院签章,无一不再述说着这份报告的真实性。
宁筱夕的眼睛就像被针扎一样刺痛,大段的病症描述在她眼前模糊,她脑海中盘旋的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宁子珊天生没有卵巢,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