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顾及奶奶的要求,你以为我会忍受你这样的女人吗?”冷沥轩神色阴郁的扫了一眼凌乱的大床,“我给你冷太太的匹配待遇,你需要做的就是扮演好冷太太的角色。”
冷沥轩的耐性消耗殆尽,懒得再和素锦玩心眼。
“不,不要,”素锦死命的踢腾着双腿,如同困兽似的咬在男人捏着下巴的手腕,双眼猩红的低吼:“你不想让我解脱,咱们就一起死吧!”
口腔里充斥和铁锈的味道,腥甜的液体溢出紧抿的嘴角,在苍白的肤色上格外妖艳。
火海里的灼热无望,监狱里的百般凌辱,在她面前大秀恩爱的冷沥轩和素媛,还有流落街头的弟弟,一桩桩一件件瞬间涌上她的心头。
为什么?
为什么连放弃的机会都不给她?
冷沥轩吃痛的蹙起眉心,平静无波的眸子中闪过意思惊疑,她是来真的?
“沥……姐夫,你们没事儿吧?”一个饱含委屈软糯的声音夹杂着敲门声,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素锦嚯得转头怒视着黑色的门板,恨不得下一口咬在声音主人的大动脉上,是她,她悲惨命运的策划者——蛇蝎心机女,素媛。
她松开嘴,小巧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渍,如同吸饱血的狐狸精,光着脚率先走向门口,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指微微颤抖。
理智渐渐回炉,她嘴角微挑,眼底的脆弱如潮水般火速褪去,随意的撩拨了一下头发,风情万种。
门外的敲门声变得急促,怯怯的声音再次催促:“姐夫,是不是有衣服找不到了,我进来帮你吧。”
光听这小白兔般软糯的声音,就让人不由得升起怜惜之心。
素锦从鼻子里挤出一声轻哼,早在进入素家的那一刻,她就看穿了素媛的绿茶婊属性。藏在小白花的外表下,是怎么样的一颗腐烂发臭的内心。
素锦猛的一把拉开门把手,冷眼旁观踉跄几步险些跌倒的娇俏身影,吹吹指甲凉凉的开口:“素媛,你成年了该避嫌了,身为小姨子一大早巴巴的来敲姐夫的房门,会被人活闲话的。”
“可是,我也是怕姐夫不方便,毕竟平时都是我收拾的……”素媛脸上一僵,天生的笑眼不住往袒露胸膛抽烟的冷沥轩身上瞟,浓郁的麝香味让她脸颊涨红。
压抑在心底的嫉妒泛着酸气往上涌,素媛咬着下唇,珠粉色的指甲深深的插进手心里。
这个男人,明明应该是她的……
素锦不知何时走到男人身边,娴熟的帮着男人扣衬衫的扣子,有些责备的瞥了一眼一旁尴尬的妹。
轻叹道:“你进来,沥川就更不方便了,哪里有小姨子伺候姐夫起床穿衣的,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有一腿呢。”
“姐,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闻言,素媛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了,温柔的眸子中盈满水汽,“不管我和沥川有怎样的过去,从你们领证的那天起,他就只能是姐夫……”
素媛饱含深情的望向曾经的未婚夫,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掩面跑了出去,划过脸颊的泪痕恰到好处,不狼狈反而添了几分凄楚的美感。
那矫揉造作的姿态刺激的素锦下意识打了个冷颤,啪的一声拍上房门,懊恼的给自己一拳头:“我之前是猪脑子吗?这么明显的下绊子竟然都看不出来。”
想当初,她总是有一种插足人家感情的负罪感,一大早就给两个人腾地方,创造互诉衷肠的机会,自己却躲在角落里刮心刮肺的疼,也难怪谁都看不起她。
陷入自己情绪中的素锦不会知道,她脸上阴晴不定的变换被头顶的男人看的分明。
前一秒还不惜咬伤他也要逃离的人,下一秒却精心扮演着贤惠的妻子,极端的反差勾起了冷沥轩极大的兴趣,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不是吗?
“准备一下,晚点去医院陪奶奶,在手术之前,你的工作就是保持奶奶心情舒畅。别忘了,这是你能够成为冷家太太最大的筹码。”
他整理一下袖口,对着自顾沉思的素锦丢下一句话,推门而出。素锦像受惊的小鸟似的炸起全身的羽毛,神情复杂的目送男人的背影离开,知道脚步声再也听不见,才颓然的跪坐在地毯上。
刚才发生的一切,如同梦境一般虚幻。
她面无表情的打量着镜子中的身影,吹弹可破的肌肤,乌黑柔顺的秀发瀑布似的垂在身后。头上没有惨不忍睹的疤痕,脸上也没有饱经风霜的摧残,就连小指上扭曲的指甲盖都顺眼一些。
冰冷的液体大颗大颗的砸在地毯上,晕出一团团深色的印记,素锦颤抖地触摸镜子中的轮廓,她,真的重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