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琳所说的老地方很快就到了,这是立于市中心最豪华地段的一片别墅区,完全是闹中取静,据说这一片当时在A市这个大魔都被建成的时候人人都称之为奇迹,当然价格也就令人咂舌。
白琳掏钥匙进了门,看着空荡的客厅,她自嘲一笑,起码这里的锁还没被换掉。
她忍不住喃喃,“厉金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当然没有人回答,白琳闭了闭眼,笔直的坐在客厅里,静静的等待着来人,手上握着手机,对方依旧没有任何的短信回复。
她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从昨晚激.情到今天的狼狈,喜悲转换让她形容憔悴,大脑却越来越感到清醒。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一直在不停的转动着。
从下午五点十三分到这里,一直等到晚上九点五十五分,终于,别墅外头传来了一阵声响。
白琳走到窗边,看见那辆熟悉的跑车闪着车灯在园中停下。
他终于还是来了。
白琳这才发现额头和掌心全是冷汗,握着手机的手指节发白,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紧张起来。
她手足无措之间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和短裙,抚平上面的折皱,走到了门边。
门很快被打开,厉金城走了进来。
他身上穿着的还是电视上看到的那套礼服西装,纯白色的衣服上依旧在胸前扣着一朵白色的玫瑰,凌厉中多了几分潇洒。
他身上沾染了一些酒精的气味,而原本梳理整齐高高竖起的头发此时也一些胡乱的垂了下来,显得狂放不羁的样子。
相继无话,两人就这么站在门边。
门没有关上,门外的灯光暗暗的照了进来,男人英俊的脸上神情莫测不明,幽深的眸子紧紧锁住白琳。
那抹深邃的黑让白琳心悸,仿佛回到了从前,他的眼里只有她。
他爱她。白琳从那双眸子中得出这个讯息。
可目光落到男人胸前的白玫瑰上,白天的一幕又在眼前浮现,他拥着美丽的未婚妻,光明正大的展示在世人面前。
他马上就要结婚了……
白琳顿时觉得虚伪,她甚至开始怀疑,以前自己的感知是不是全都错了,这件事情,从一开始会不会就是一场欺骗!
“你打算一直站在这里吗?”厉金城在僵持许久之后开口,声音清冷,眼底冷漠如冰,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白琳的错觉。
白琳笑了。
她受够了他这种两面人的行为,她要亲手撕下他的面具,再也不要受他的欺骗和蛊惑。
“你放心,我叫你来不是想要死缠烂打,我只是想要问清楚,你为什么要骗我,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骗我的,还有……”
白琳摊开自己的手,一串钥匙亮晶晶的躺在她的手心,厉金城的视线才刚刚移到那串钥匙上,她就潇洒的将钥匙远远的抛了出去,只听“咣咣”的几声,钥匙越滚越远,直至躺在某个冰冷的角落。
“钥匙还给你。”她的声音同样冷冰冰的。
厉金城从那冰冷的角落收回视线,压抑的眸子极快的闪过些什么,随后长腿一迈,直接进到别墅里,在沙发上坐好,目光深沉的看着白琳。
“我以为,你过来是告诉我你愿意做我的情人。”
没有得到回答,厉金城审视那张清秀却冷冰冰的脸,他补上一句:“只要你愿意,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在一起。”
“啪!”
白琳两步上前,狠狠一巴掌打在那张英俊的脸上,用力之深,使得他瞬间侧偏脸去,半张侧颜俊美无双,很快泛起红掌印。
白琳双眼血红,紧咬牙根的嘴里布满铁锈味。
“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痛恨的就是小三!”
当初,她还尚且拥有一个不算富有但温馨幸福的家,哥哥总爱胡闹,但很会心疼人,妈妈温柔体贴,会做很多好吃的菜,而爸爸兢兢业业的工作,赚取一家人的生活所需。
直到有一天,那个在世界上最疼爱自己的爸爸,鬼迷心窍的被一个狐狸精给勾走了。
父亲被蛊惑的六亲不认,卷走所有的钱,人也随之远走高飞,从此了无音讯。留下的是一个不得不辍学拼命工作的哥哥和整天以泪洗面抱怨不断的母亲。
这么多年来,亲人在社会的摸爬滚打中逐渐变了样,亲情也逐渐和金钱挂钩变得淡薄,她在市井势利中一步步长大。
从那以后她就知道,什么都只能靠自己。
这个世界上的什么都是会变的,甚至连厉金城也变了。唯一不变的,是白琳对小三的厌恶。
而现在,她又怎么可能成为一个小三?就算对方是厉金城,也绝不可能!
“我就是要一个原因,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然后我们分道扬镳,一刀两断!”白琳抬起头果断的说道,倔强的眼里,没有半点的感情。
厉金城一张脸绷的死紧,整个人被寒意笼罩,他眯眼看着面前的女人,额间青筋跳了跳。
他一点儿也不怀疑白琳想要和自己一刀两断的决心,她那么的果决,一点儿犹豫都不曾有过。
可她,只能是他的女人。
“白琳,你要现实一点,我知道你生气,但这是解决问题唯一的办法。”厉金城语气很强硬,眸子紧锁白琳,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
她却觉得无比讽刺。
“解决什么问题?”白琳目不转睛的瞪着他:“我只知道我的男人变了心,他从头到尾都在欺骗我,这就是问题!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仅此而已!”
她一口气问出来,“你是从一开始就没爱过我,还是从后来才爱上了别人?你和别的女人订婚,让我当你的情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琳逐渐歇斯底里起来,她突然有些明白了,明白王美丽是怎么从当初那个美丽温柔的女人逐渐变成现在这个万物皆钱势力冷漠的女人。
爱情、背叛,是真的会让人发疯的。
“你告诉我,告诉我!”白琳气急了,上前疯狂的敲打着厉金城的胸膛,将那胸前的白色玫瑰打的是支离破碎。
厉金城浓黑的眉紧紧蹙起,凉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一把扣住她的双手。
“够了!”
白琳还在拼命的挣扎,身体不可避免的和男人接触,酒精味在厉金城身上飘散,他的眸子蓦然幽深,目光落在白琳布满泪痕、红唇残破的脸上,直接把女人横抱起。
“厉金城,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