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南疆字烙印的,正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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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后背上从小被烙上了一个“生”字,这个字是用南疆字所写,基本上没有人会认识南疆字了,所以她基本确定自己身份是安全的。
那些人,怎么回事?
“三哥?三哥?你怎么了?”
楼思思说完这话,却见楼萧表情有些奇怪,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带着几分疑惑。
楼萧回过神来,轻轻摇头说:“没什么,想到了一些事情。”
楼思思虽然心下狐疑,可也没有再问。
......
太医院里,太医已经离开。
北冥擎夜坐起身来,那双凤眸中,闪烁着一道锐利如刀的光。
“主子,刚刚是属下鲁莽。”
暗夜见他起身了,垂下头低低的说了一声。
公然拉扯一个姑娘家的衣裳,当时他也是情急,一想到这巫咒若再不解,他们家主子很可能会死......北冥擎夜面具外的薄唇轻轻勾起了一抹冷峭的弧度。
“楼家三少爷?”
呵,他还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对待。
暗夜轻轻咽了咽口水,看他们家主子这样阴沉的笑,便知道那位楼三少爷要倒霉了。
“主子,这楼家三少爷,楼萧,就是那日在乱葬岗遇到的不知死活的人。也是他把您的‘绝杀’给偷走了。这人,必要时可以除掉。”
一个狂妄自大,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留着确实没什么用处。
但,男人却不这么想。
“让你查到的,就这些?”
“呃......那位楼四小姐,确实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她是三夫人所生,据属下得到的消息,三夫人就是东冥人,不可能是南疆人。”
“嗯,还有呢?”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压迫,越来越不耐烦。
暗夜又道:“还有,还有就是楼萧的母亲,楼家的大夫人,应该是南疆人。可是这羽大人也说过,这背后有烙印的必须是个女人才能给您解咒,楼萧是个男人。”
北冥擎夜眉心深锁,兀自陷入沉思。
“听闻当年楼萧出生时,天变异象,国师扬言,如若生的是个女儿必会带来灭国之灾,若是男儿便可化灾解难。听闻当时刚好生了一对龙凤胎,只可惜最后女儿夭折。”
暗夜边说边唏嘘摇头。
暗影一听,有些担忧。
“照你这意思,也就是说给我们主子解咒的女子,早就出生时就死了?”
北冥擎夜缓缓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
宫宴正好到一半,楼萧回到位置上刚刚准备坐下,那边一名太监匆匆赶了过来,凑到了皇帝的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皇上听着太监说的话,便不由得看向楼萧,眼神带着一丝深意。
楼萧感觉皇帝的眼神诡异。
太监说完话,这才缓缓往后退去,站在一侧。
“楼萧,擎夜已经醒来了,太医说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他被吓到了,从今日开始你便去照顾他吧。现在,你就去太医院去。”
楼萧脸上虽然没有过多的表情,可心底早已爆了粗口。
皇权至上,她无力反抗。
她站起身来,低低的说:“是,楼萧遵命。”
她连接近林太傅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怎么去找钥匙了。
心底愤懑至极,她愤愤然的离席。
楼尘看着愤然离开的背影,轻轻耻笑了一声:“瞧瞧他,让他平时嚣张专横,今儿个终于有人治他了。”
楼思思没有说话。
二哥楼浩却是不悦的瞪了一眼楼尘,看向楼萧的背影多了一分忧色。
......
太医院,楼萧也是第一次进入。
刚到门口,就瞧见了暗夜和暗影。
暗夜的嘴角还挂着彩,见她到来,用眼神狠狠剜了她一眼,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之色。
楼萧不甚在意,举步跨过门槛往里走。
经过暗夜的时候,还微微一笑说:“暗夜侍卫,咱们日后还得相处一个月呢,你可得悠着点。”
别她还没有玩够,他就死了。
这话说的,让人感觉背后阴风阵阵。
暗夜却只是冷哼了一声,撇开了头。
楼萧走入,屋中隐约传来了一股清淡的药香。
月牙白衣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听见她来的脚步,蓦地抬眸看她。
她也正看着他,而他也在打量着她。
眼前的楼萧,身穿蓝色衣袍,衣袍上绣着大朵的祥云图案。腰系同色腰带,坠着一枚样式朴素的玉佩。穿着打扮,翩翩公子的模样。
眸光上移,男人的视线落在了楼萧的脸上。
楼萧梳着平常宦官公子世家最常梳的发髻,就连盘发髻的玉簪也很朴素。可她的五官,乍然一看,却是亦男亦女,五官分明精致中又有些女子的媚色,可又偏生隐隐散着英气和张扬。
也正是如此,楼萧从小到大,没有人敢怀疑她是个女人。
谁会相信像她这样从小找人打架,在街上横着走的人,是个女子?
楼萧穿越在这儿一年,得知原主就是个这样的主儿,所以这一年里她把这样的嚣张跋扈演的更加淋漓尽致。也是为了不让人怀疑,她不是真的楼萧。
这会儿,这个男人幽邃的双眸,盯着她看,却仿佛可以洞穿一切似的。
她甚至有刹那怀疑,这男人其实不傻?
可很快,男人就歪起了脑袋,一脸茫然懵懂的看着她,叫:“饿,饿。”
楼萧嘴角狠抽了一下,有些头痛的扶额。
这可有些伤脑经。
这个傻子,得让她照顾一个月?老天,确定不是在坑她?
一个月啊,她都可以去验多少具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