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怒火冲冲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安心然后背紧紧贴着墙壁,急促的呼吸着,心里害怕极了。
她的额头全是汗,脸色也不自然的通红,一只手掌用手帕包裹着,深可见骨的伤口正不断的渗出血来,有几滴已经浸透手帕,没入脚下的地毯。
今天安心然按照舅舅的吩咐,来给一个客户送文件,没想到却被在酒里放了东西。
身体不自然的反应和渐渐模糊的意识,让她意识到自己正落入巨大的危险中。
在脑满肠肥的男人扑上来之前,安心然毅然划破了自己的手心,剧烈的刺痛,刺激她保持片刻的清醒,努力从那个狼窝逃出来,顺便还给了脑满肠肥男人一刀。
现在那个男人正怒不可遏的带着人满酒店的搜寻她。
脚步声叫骂声越来越近,安心然心跳到了嗓子眼,双腿支撑不住的开始打颤。
“齐总,这里有血迹,往那个方向去了!那个小贱人一定就在这个楼层!”
糟了!
安心然心里一慌。
她刚刚给那胖男人的一下不轻,如果那些人找到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可是她现在的体力,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紧张无助的目光四下张望。
忽然,一道半掩的房门,仿佛在她心里打开了一扇天窗。
她想也没想,一闪身钻了进去。
咚的一声,关上房门。
房间里光线昏暗,伴随着淡淡的烟草味道和浓郁的酒气。
对面,一张阴鸷、冷酷、桀骜的脸正目光不善的盯着她。
“嘘……”
安心然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声音充满祈求:“先生,帮帮忙!”
她的话音刚落地,外面叫骂的声音再次响起:
“妈的,血迹到这里就消失了!人呢?”
“齐总,会不会是躲进这间房间了?”一个人问。
外面的声音顿了片刻,很快响起重重的敲门声:“里面有人吗?”
冷峻男人目光如冰。
安心然意识有些混沌,努力的摇摇头,求他不要说。
给她下的药劲太大,即便是刺痛刺激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男人视若无睹,沉声道:“有事?”
安心然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心里燃起的唯一一点希望渐渐熄灭,她已经可以预想,神志不清的自己,被交给那个脑满肥肠男人后会遭遇怎样的后果。
可笑,她还不满二十岁,如花的年纪,人生就这么毁了。
而这一切,都要拜她那个亲舅舅所赐。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声音明显愣了一下,态度瞬间恭敬起来:“厉先生,没想到是您在这,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刚刚有没有见到一个女孩子,二十岁左右,手上还受伤了。”
季行琛深冷的视线在安心然身上打量了一圈,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两个字:“没有!”
外面的人明显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惧于这个男人的身份,带人走远了。
“去那边看看!今天晚上必须找到那个贱人,扒她一层皮!”
安心然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身体里那种陌生的感觉愈演愈烈。
她的气息逐渐不正常,浑身像是烧着了一样。
“先生,救救我!”
这个男人面如寒霜,此时却是安心然唯一的希望,是她眼里的光。
“这次又是安排的什么戏码?”
季行琛浓墨渐染的眸露出深深的不屑,身体从房间深处移动过来。
安心然这才注意到,这个长相英俊,气场强大的男人,竟然坐在一架轮椅上。
不甚清明的神志将逐渐清晰的冷峻容颜和记忆中的一些片段融合,她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是谁。
季行琛,季氏商业帝国的继承人。
心黑、冷血,手腕残酷。不到三十岁,就几乎垄断了京都所有产业。
唯一的缺点就是身有残疾。听闻一场车祸让他永远站不起来,同时也带走了他发妻的生命。
这个男人像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任何和他有交集的人都不得善终。
难怪刚刚外面那些人,只是听见他的声音,就吓得声都不敢吱。
安心然有些后怕,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她这是什么命啊。
老天爷,你要是想毁我,不妨直说,要不要这么迂回的方式啊。
她退无可退的身体紧紧贴在门板上,大脑里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逃。
然而,身体就像是被钉在门板上一样,双腿仿若重愈千金,要不是沉重的呼吸和咚咚的心跳声,安心然几乎要以为自己就这样被那个男人的视线凌迟了。
季行琛极具穿透力的目光,在安心然身上打量片刻,那种不屑越发明显。
忽然,他嘴角讥诮轻轻一掀,一声冷嘲:“安排的这么细致,老头子给了你多少钱?”
外界都知道他是季家的继承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不知道季家水深火热,有一个时时刻刻想往他房间里塞女人的老爷子。
死寂的房间里只听见轮椅滑动的声音,男人极具威压的身体靠近。
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安心然酡红的脸颊。
像是端详一件商品一样,细细打量。
幽暗眸光涌起一抹暗波,这一次,老头子的眼光倒是不错。
安心然浑身被屈辱笼罩着,就要挣开男人的钳制。
忽然,男人的大手一松,转瞬落到她腰间的位置。
“就那么想爬上我的床?嗯?”
伴随着寡淡的尾音,安心然只觉得双腿一软,身体下滑。
下一秒,她的身体就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深不见底的眸光里,明显昭示着一个成熟男人的欲望。
那样深,那样浓,那样烈。
仿佛一只凶猛的野兽抓不到可口的猎物,即将撕裂咬碎,吞吃入伏。
安心然被又惊又俱,猛烈摇头——她不要!
无视她的挣扎,季行琛低头,薄唇狠狠吻了上去。
忽然,咚的一声,房门再次被人从外面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