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方才在山上他也采集了一些治蛇伤的药,如半边莲,七叶一枝花。
准确的说,叶辰在山上将整篓的竹篓都塞满了三分之二,大部分都是顺手采集的,大约有十余种常用的草药。
南方山林多蛇蝎,蜈蚣,所以叶辰此次回来必先准备这方面的药剂,以备不时之需。
周婶被乌梢蛇咬伤之后,迷迷糊糊的倒地,那乌梢蛇也不恋战。
咬了她之后,就赶紧一溜烟的钻出门缝,游进草丛消失不见。
说实话,叶辰也不敢抓,要是敢抓早就冲上去了。
现在只能暂时让周婶受下苦。
叶辰与刚刚受到惊吓的张颖,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周婶的身边,看着躺在地上的周婶,一动不动。
他先去床边拿了针灸包,从里面拿了几枚毫针出来,在两个安神穴上扎了两针,外加毒蛇咬伤的循经上用毫针封住了穴位,不让毒素顺着血液快速游走。
然后,与之前的方法一样,开始在伤口,吸了些许毒血出来。
紧接着,用半边莲捣碎,涂上纱布,再用纱布包裹着乌梢蛇咬伤的伤口。
做完这一切,叶辰跟张颖一起将周婶抬到了床上,处理之前红螯蓝尾蝎的伤口。
叶辰先是用半夏捣烂,加入白矾,随后一起捣碎,涂抹在纱布上,包裹在了那处伤口上。
张颖看叶辰这么认真,心里不免对他有了新的看法,这男人认真工作的时候真帅,仁心仁德比杨家庆那粗汉好多了。
她拿过边上的白毛巾,心疼的给叶辰擦了擦汗。
叶辰很意外,但也没有拒绝,他对着她笑了笑,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就出房门开始给周婶煎药。
张颖由于之前照顾周婶导致病发,心中还有些阴影,也不敢在房间逗留,就跟着叶辰出来。
看着叶辰忙前忙后,先是看他找了些柴火,接着去厨房生了火。开始煎煮草药。
一看就明白,叶辰正在打算内服外敷双管齐下,彻底根治毒素。
张颖就静静的坐在叶辰边上,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口。
叶辰忙完这一切之后,偶然看到张颖身上的伤口,他有点内疚。
“对不起嫂子,我紧张周婶,忘记了你身上还有点伤,来我给清洗下处理下。”
张颖白了叶辰一眼,“之前喊我姐姐,现在喊我嫂子,你们男人啊,真是善变,这点擦伤没什么的,过几天就好了,我自己简单清水洗一下就得了。”
叶辰伸到半空中的手,缩了回来。
想起了中午那档子事,脸色有点微红,“喝酒误事。”
“真的是喝酒误事吗?你难道真的不想要姐姐吗?“
张颖往叶辰边上靠了靠,能清晰的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女人香。
她将头靠在叶辰的肩膀上,叶辰犹如触电一般的感觉酥麻了半身,呼吸开始粗重。
“你知道,村里有多少老少爷们在我路过的时候,用着色咪咪的眼神看着我,就好像我被看穿似的完全没有隐私,你知道我有多尴尬吗?难道长得漂亮有罪?是红颜祸水?”
张颖一边说着,一边牵着叶辰的手,在上面把玩着他的手指头。
叶辰感受到她那柔滑冰凉的小手,从小缺乏一种温暖呵护,他也很想好好保护爱护她。
只是在农村,就应该有农村的规矩,嫂子永远是嫂子,不能越界。
虽然说她只不过想要个孩子,杨家庆也迫切想要,叶辰知道他其实多少也有点不愿意,都是迫于村民八卦的嘴。
比如杨家庆那玩意儿废了,别人知道,自然就会有人说三道四。
“你看那家人,真是缺德才会绝后,平日里肯定干过不少缺德事。”
“不不不,那是上辈子造孽,这辈子还没还够,继续还呢。”
“切,我倒是看她老婆半夜里把他弄成这样的,还跟我们说出了事。”
叶辰脑袋瓜里尽是这些流言蜚语,在这偏远的山村,他能想象得到,杨家庆此时精神上的煎熬远远大于身体上的处境。
突然,叶辰感觉自己的手被塞进一处柔软的温暖里面,并不断的揉捻。
“啊…..嫂子,不要。”
“叫姐姐。”
此时锅里的水也开始沸腾,似乎把气氛推到了极致。
叶辰满脸通红,赶紧将手缩了回来,拿起火钳,慌乱的把柴火塞入草灰里熄灭。
一边还告诉自己,现在是大白天,周婶还躺在床上,千万不能在这种场合做那种事情。
“小辰,求你了,我只想要个孩子,只要有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去打扰你,破坏你的幸福,这件事绝对不会跟第四个人提起,让这个秘密永远放在你,我,你庆哥,肚子里。”
“嫂...嫂子,能不能晚点再说,现在大白天的。”
“晚点可以,就今天天黑之后,你来我家,你不来,我就去找你,你在哪里,我就在那里做那种事。”
“你.....”
“你不懂我们女人,我在村子里多少人说我不会生你知道吗?实际上受到精神摧残的并不仅仅是你庆哥,我丧失了一个做女人的权利,被公公家的人耻笑,连娘家人都不会体谅我,说我给他们倒面子。”
叶辰被这些话说得,心里也是很难受,为什么人总是要活在别人的口中呢?
想到这,自己何尝又不是呢?
“小...小辰...我好渴....”
听到里屋周婶的呼唤,叶辰马上站了起来。
把锅里的汤药用略有年份的铜勺打起来,放在了一个搪瓷碗里。
然后去水缸里打了一点水放在小木盆里,把搪瓷碗放在水上,把汤药快速降温。
不到三十秒,水温已经降到了四十度左右,叶辰倒在边上的小碗里尝了尝温度,才把汤药端给周婶。
来到了周婶的床边,叶辰小心翼翼的扶起她。
只见她的嘴唇从最先的乌紫色化为暗红色,毒素已经解了一些。
汤药有点苦涩,但比不上周婶求生的欲望强烈。
她还有个四五岁的女儿,这么多年都含辛茹苦的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如果自己病倒了,那么谁会来照顾她们母女。
农村人见不得别人穷,以前还好,这些年,越穷越没人瞧得起,特别是丈夫死后,家里欠了一屁股债,当初为了给他治病所有亲戚都借了一个遍。
周婶想到这里,眼角已经落下两条清泪。
叶辰离得很近,他看的很清,“周婶你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