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寂此人,不足三十岁,接管梁氏以来,拿下不少大项目,梁氏市值短短几年翻了几番。
商业手段层出不穷,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外界唯一能诟病的也就只有年轻经验尚少这一点。
李总不是没跟梁氏的总部接触过,深知梁寂的性子,在酒瓶对着梁寂擦身而过时,脸色一瞬惨白。
没伤到人,他后知后觉的腿软。
“梁、梁总,您这说的什么话,这家店太拉垮了,这样劣质的酒水也敢送上来,侮辱我就算了,怎么能侮辱裴经理呢。”
要知道这个女人跟梁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梁寂人有想法。
“梁总大人有大量,我在这儿给您赔个不是。”
李总笑得谄媚。
裴织还被梁寂搂在怀里,她有些不适,但到底没在大庭广众之下挣扎。
生意还得做,哪怕已经闹到这个份上。
裴织刚想开口,耳侧梁寂低沉薄凉的嗓音再度响起。
“给我赔不是?”
男人狭长深邃的目光如阴霾的乌云,透不出亮光来。
李总的笑僵在脸上。
梁寂随手抄过一瓶没开封的酒递给裴织,“还回去。”
裴织一愣。
说实话,梁寂今天出现在她包厢里,就已经够玄幻,当面维护她,恐怕是三年来第一次。
梁寂以为她还在想着合作,眼里渗出淡淡的嘲弄,“难道你还指望这样的人能跟你好好合作?”
李总气的额头青筋凸起,却硬是一个字不敢吭。
裴织眼睫微动,顺势结果酒瓶。
“得罪了。”
她抬起冷清的眉眼,握紧了手里的酒瓶。
分量不轻,砸过去能把人送医院的程度。
裴织不是什么软性子,原封不动的将酒瓶朝李总砸过去,还没挨到,李总就吓得往地上一跪,裤裆都湿了。
她神色不变,酒瓶落在李总身侧的桌腿上。
砸的稀碎。
李总狠狠一抖,四十多岁的男人,吓得快要厥过去。
“您好自为之。”
裴织拿上文件,转身就走。
梁寂在身侧,她看也不曾看一眼。
出了包厢,裴织站在廊道上透了口气,这才看向梁寂,“多谢梁总相助。”
梁寂比她高出一个头,看人时自带威压的气势。
“你怎么谈生意是你的事,但我不希望传出梁氏旗下的人为了点蝇头小利出卖身体,梁氏不需要你这么忠心,你是调任,不是给梁氏抹黑。”
低沉的嗓音透着些许凉意,裴织总算明白这头一回对她的维护出于什么目的。
方才的那几分感激如今也消散的快没了。
裴织视线冷淡,声线没有丝毫温度,直视着男人漆黑如深渊的眸子,“多谢梁总提点。”
“我还有公务在身,告辞。”
裴织走的利落,没给梁寂再说话的机会。
男人倚靠在廊道的扶手边缘,清冽的视线落在逐渐远去的单薄身影上。
良久,电话响起。
是温汀打来的。
“怎么了?”
温汀站在三层楼的拐角里,目光垂落在梁寂的身影上,嗓音温软,“没什么,就是想你了,阿寂,你在干什么呢?”
梁寂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青蓝色火焰点燃烟头,“谈生意。”
言简意赅,仿佛多说一个字都不愿。
温汀握着手机的掌心收紧,“阿寂,我受伤的事就算啦,真的跟裴织姐没关系的,要不是她找到我,我还不知道会......”
她声音有些落寞,转而又清甜欢愉起来,“我出事以来裴织姐都没来看过我,你说裴织姐是不是不喜欢我?”
梁寂指尖的烟缭绕起灰色的雾气,模糊了几分视线。
他掸了掸烟灰,声音低淡:“不会。”
“那不如我给裴织姐介绍个对象吧,”温汀一副小女生的语调,“我很喜欢裴织姐的,要是他们成了,我跟裴织姐就能做一辈子好朋友了。”
梁寂冷淡的目光缓缓沉了下去,猩红的烟头燃烧了大半,他才凉凉开口:“这事不用你操心。”
温汀站在原地,垂落在身侧的手止不住收紧,声音很轻很轻,似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阿寂,你是不是喜欢她?”
她没等到梁寂的回答,二层包厢里出来了人,过来喊梁寂。
他没什么犹豫的掐了电话。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那句话。
忙音传出来,像敲在温汀的心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