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将那玉佩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了一番之后,问堂下二人:
“李老汉,张大官人,既然你们两位都说这宝玉是自己的,想必对着玉佩极为熟悉。我且问你们,这玉佩一角有道几不可见的裂纹,是怎么来的?”
“张大官人,你先说吧。”
张大官人一愣,看看秦风,又看看甲午,眼睛滴溜乱转,支吾着说道:“那是小人……小人把玩之时,不小心磕碰的。”
秦风猛地一拍惊堂木:“一派胡言!”
【叮!看破犯人谎言,官威值+1】
又加了一点!
秦风都感觉自己坐得越来越直了。
“李老汉,告诉他实情。”
李老汉双眼顿时冒出了希望之光,激动地说:“小人的家传宝玉,完美无瑕!并无任何裂纹!”
“不错!这快玉佩,乃本官平生所见最完美的一块,其上根本没有什么裂纹,我只是诈称有瑕,想要试探一番。”
秦风倏地站起身来,惊堂木又是一拍,指着张大官人喊道:“大胆刁民,公堂之上,竟敢用谎言蒙骗本官,罪不可赦!来人,给我丈责三十,立刻行刑!”
言罢,他捏起一枚令牌,扔了下去。
这一番操作,真是惊呆众人!
张大官人呆住了,师爷甲午呆住了,满堂的衙役呆住了,就连衙门外看热闹的百姓们也全都呆住了。
片刻的安静之后,门外安静一片。
“这案子,断的妙啊!”
“这秦狗,不对,秦大人,今日居然真的公正断案了?我不会是在发梦吧?”
“难道是苍天有眼,让这秦风良心发现了?”
“这案子断的,才当得起我们这里的县令,才称得上咱们的父母官啊!”
“可是刚刚明明他还把这姓张的叫到一旁去嘀咕半天……”
“我看,是价钱没谈妥吧?”
之前大家都对秦风骂个不停,鸡蛋,烂菜叶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了,没想到秦风却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不由得交口称赞。
但也有几个人,认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觉得秦风之所以公正断案,只是因为价钱没谈好。
这时,甲午和张大官人也反应过来。
甲午急道:“且慢!大人,您可不能妄言啊,这案子,这案子……”
这案子,怎么能这么判呢?
收了人的钱还要打人,那以后这县城的乡绅碰上了官司,谁还敢给秦风送钱?
这张大官人要是真的打了,那以后这衙门吃谁?
“师爷,这案子还不明显吗?也不知道你先前是怎么判的,机智如你,居然也被这张大官人,给蒙骗了?”
甲午语塞。
刚才秦风的手段耍得的确漂亮,他无话可说,如今只能在心中咬牙切齿。
这秦风,怎么突然这么机灵了?
不对,不是机灵!
他一定是吃错了药了!怎么跟钱过不去呢?
张大官人也被秦风的宣判吓到了。
他四十多岁,鱼肉乡邻十几年,什么时候碰过钉子,什么时候挨过板子?
三十大板?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秦风!你敢?!”
秦风冷笑一声:“本官乃是此地的父母官,本县所辖范围之内,十里八乡,都是本官的权力范围,你既然敢诓骗本官,就是藐视公堂,本官打你,有何不敢?”
他看向不知所措的衙役们,瞪着眼点了两个人的名,再次催促。
“王龙,孙大宝!本官的话,你们听不见吗?还不快点行刑?!”
二人面面相觑,他们手里的板子,打过老百姓,打过外来户,可从没打过张大官人这样的地主乡绅啊!
秦大人今儿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打、打吗?”
王龙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想确认一遍。
他们到底只是衙役,哪怕秦风的原主被甲午架空,但县官就是县官,身份在那摆着呢。
而且秦风点他们两个的名字,也是有原因的。
县衙的衙役,一共十二个,除了这俩,其他十个,都是甲午这个师爷弄来的亲戚,或者已经收拢的心腹,肯定不会听他的话。
而王龙和孙大宝,是这两个月新招进来的。
甲午对待这些衙役,向来是先打顿棒子,再给点甜头,收拢人心。
到目前为止,他只交代这些心腹给这俩新人下马威,脏活累活都安排他们俩干,还没轮到给甜头的时候呢。
“废话!令牌都落地了,还有不打的道理!给我打!”
【震慑衙役,官威值+2】
系统再一次响起,这让秦风越来越有干劲儿了,一张脸也变得严肃非常。
王龙和孙大宝被吓了一跳,他们何曾见过秦县令这副模样?
他们来这俩月了,升堂不下二十次,这县令还是头一次这么大嗓门,而且说话自带一股威势,令他们不敢违抗。
二人不再迟疑,一齐站了出来,一左一右,把张大官人提了起来,一脚踹得他趴倒在地,裤子往撩起衣袍,挥起杀威棒,交替着打了起来。
甲午有意阻拦,却想不到理由,犹豫之间,张大官人已经惨叫起来。
“啊——啊——秦风!你真敢打我?”
张大官人鬼哭狼嚎,头两声叫的是中气十足。
“啊——啊——姓秦的,你收了我一千两银子,还敢……让人打我?我要告到巡抚去,告你贪赃……枉法!”
张大官人挨到第四下,觉得自己腿都要被打断了,恶狠狠等着秦风,把秦风老底给揭了出来。
门外百姓本来听着这姓张的被打这么惨,挺高兴的。
可现在……
一千两银子?
那几个以为价格没谈好,才让秦风转性的人,迷茫了。
这一千两银子都收了,还能这么判?
这县令,脑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