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爸爸吗?”
“为什么丢下我和妈妈?”
“我妈妈是薛紫薇,她就要嫁人了,以后我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了,你能回来吗?”
“我偷了妈妈的手机给你发消息,手机快没电了,你看到后,一定要回来看我,我得了绝症,想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看你一眼。”
......
南疆,中东前线。
项问天带领神王殿清理完战场,一袭黑色风衣立于旌旗之下,刚点燃一支烟,就收到这样的短信。
他怔怔的看着短信,盯着那个名字,但却始终想不出对方是谁。
但因为同样姓薛,同样来自江城,便不由的心里一颤,当即喝道:“来人,迅速帮我查出这个号码主人的身份信息。”
不过三分钟,项问天便收到了一份详细的资料。
“殿主,查清楚了,手机号码的主人叫薛紫薇,是江城薛家的人,未婚,但育有一女,今年刚满六岁。”
“另外......”
手下忽然停顿,一脸犹豫的看着项问天。
项问天紧锁眉头,看到手下欲言欲止,有些疑惑道:“有什么话一口气说完。”
“是,神王,另外查到,当年救下您的,正是薛紫薇,而非这些年您一直暗中帮助的薛莹。”
“我怀疑,是薛家老头搞的鬼,当年谎报了真正帮助您的恩人。”
手下战战兢兢的汇报着,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他很清楚,这个真相意味着什么。
“消息属实?”
“千真万确!”
项问天脸色愈发阴沉,周身温度骤降,一股戾气从眉宇间散开。
“好一个狸猫换太子,难怪薛家催我月底结婚,如果不是这些短信,我还被蒙在鼓里。”
“薛家,该死......”
“备机,我回江城一趟。”
飞机上,项问天不由得回忆起当年的事情。
那年家族出事,他遭人追杀,身中迷毒,沦落江城,药效发作昏迷,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生在宾馆内,床单上的一抹鲜红记录着昨晚的疯狂。
他身体恢复如初,再次逃亡。
六年后,他功成名就,权倾天下,想到当年的救命恩人,调查之后,才知道女孩是薛家的人,薛莹清楚的说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也没继续追查,薛家也承认当年救她的人就是薛莹,所以多年来,他一直暗中相助薛家。
没想到,居然报错了恩,还真是讽刺。
项天问双手攥紧拳头,胳膊青筋暴起,眼底抹过一丝杀意。
两个小时后,江城机场,项问天一袭风衣,脚踩黑色战靴出现在机场出口。
“禀神王,已查清,今日是薛家嫁女之日,而新娘,正是主母......”
一个身穿军装的年轻人拧眉说道,神情肃然恭敬。
“呵呵,我倒想看看,薛家怎么撒这个弥天大谎。”
“散出消息,吩咐江城所有受过我神王殿恩惠的财团和家族,着手准备婚礼的事,一周后,我要娶薛紫薇为妻,整个江城,都将见证。”
“是,神王!”
言罢,二人上了一辆早已备好的迈巴赫,直奔薛家祖宅而去。
薛家祖宅,张灯结彩,到处洋溢着喜悦的气氛。
门口清一色的豪车,来往的皆是江城的名流商贵。
西厢房内,一个身穿白色婚纱的女人,却一脸忧愁,双目无神的盯着面前的镜子。
“妈妈,你今天真漂亮,但我不想你嫁给别人。”
在女人身边,有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小女孩,她眨巴着小眼睛,非常认真的说道。
薛紫薇闻言,身体微微一颤,然后笑着转身摸了摸女儿的小虎头,笑道:“傻女儿,妈妈嫁不嫁,都会带着你,这也是咱们娘俩的命。”
“我不喜欢那个叔叔,要不妈妈带我跑吧,跑到一个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果果一定乖乖听话。”
小女孩泪眼婆娑的说道,稚嫩的声音让人心疼。
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薛紫薇又何曾没动过这个念头,但根本不可能的,薛家早已经把她当成了筹码,更有人24小时监视她们母女,想逃,谈何容易。
“果果乖,姥姥带你出去玩,咱别在这打扰妈妈了。”
忽然,一个身穿旗袍的中年女人闪身进了屋内,一把拉过果果笑着说道。
果果眼神畏惧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下意识的往薛紫薇身后躲避。
“我不要,我要和妈妈在一起。”
闻言,中年妇女当即脸色大变,笑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阴冷的笑。
“怎么这么不听话,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能和你妈在一块,赶紧和我走。”
说着,中年妇女便拉着果果打算离开。
果果拼命的抓着薛紫薇的手,薛紫薇也用力的保护着女儿,一大一小的手,都抓出了印痕。
果果大哭,嘴里一直喊着:“不要,我不要离开妈妈。”
薛紫薇动容,两行清泪划出,哭道:“妈,你就让果果待在我身边吧,她不想去玩就不去了。”
谁知这句话彻底惹怒了中年妇女,她直接呵斥道:“这由不得你,这几年,你闹得笑话还不够吗,未婚生子,现在还想让女儿出现在婚礼现场?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这是你爷爷的意思,不仅如此,果果还不能跟你嫁过去,你走后,我们会将她送去福利院,反正,她也是个没人要的野种。”
“你也别怪我们,都是王家施加的压力。”
说完,中年妇女直接掐着果果的胳膊,用力之大,胳膊直接都被掐破了。
果果吃痛,这才松开手,乔玉梅抱着孩子便出了房间。
薛紫薇被几个人拦住去路,强行按在椅子上补妆。
一想到将要和女儿分开,薛紫薇浑身像是被什么抽空了一般,深吸了口气,然后一把抓过梳妆台上的一把剪刀,直接对着自己的脖子。
“都给我滚开,不然,我今天死在这。”
这阵势,还真的吓到了那些人,他们举足不定,也不敢逼得太紧,纷纷拉开身形。
就连刚到门口的乔玉梅,也驻足,回头看向屋内,哭丧着喊道:“造孽啊,我真是造了什么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