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山之所以会被鬼煞附身,就是因为他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源头就在那座古墓之下。
时欢已处理好这件事,便不再停留,直接趁着众人忙碌的空档。
推开窗户,踩着窗沿,纤细的身形消失于夜色之中。
在刘家耽误了不少时间,到达古墓,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
墓地地理位置偏僻,风水却是极好的,四面环山,唯独这处,位于盆地之中。
吸日月之精,渡天地之灵气。
反之,也是阴魂聚集的好去处!
若是被那有有心之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寻到墓口,那里已经被拉上了警示线,但看那黑幽幽的洞口,时欢就觉得煞气逼人。
怪不得,这方圆十里,竟无一声虫鸣!
时欢叹了一口气,“安大少爷,若不是怕你收到伤害,我可不会冒这个险。”
话音刚落,时欢已经进入了洞口,扑面而来一股寒气,竟将她额前碎发吹散。
这,阴风阵阵,里面必然是个大家伙。
时欢今晚耗费了不少灵力,几乎没有停歇的机会。
她抬手拿出一张符咒,那符咒便直接在她燃烧,瞬间照亮了前行的路。
视线清明,时欢看清地面竟是由大理石铺成的,墙壁上也雕刻了不少图文。
一开始还算正常,越往深处,便越发离谱。
时欢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见到这些荒唐的图像,只觉得污了她眼。
墙壁刻着,两个未着寸缕的男女,姿势更加不堪!
这雕像刻画细致,看起来栩栩如生,上面附着的文字,时欢粗略看了一眼,便了然于心。
这是,道家另一个堪比邪术的修炼之法。
培育炉鼎,用来增进自身修为。
看那刻画中的女子,被折磨,时欢秀眉紧蹙,直接闭上了眼睛,凭着感觉,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片刻后,时欢便觉得肩膀一重,仿佛有人趴伏在她的肩头。
猛地睁开眼,她反手将那东西直接扯了下来,扔在地上。
啪叽一声!
重物落地的声音。
时欢定睛一看,方才趴在她肩上的东西,竟在地上蠕动。
那柔若无骨的身子,如同软体动物,那一头如瀑布般头发,却漆黑如墨。
这是什么东西?
时欢尚未分辨出,那东西却抬起了头,对着她诡异一笑。
下一秒,便直接从地上弹起,龇牙咧嘴地朝她扑了过来。
快要接触到时欢那一刻,直接被一道无形的光柱,弹了回去。
时欢迅速掐着手印,一道法阵,直接压在了怪物身上。
顷刻间,怪物如同触电般,在地上挣扎,那头发迅速朝四周蔓延,缠上了时欢的脚踝。
“放肆!”
这东西,还真是自不量力!
时欢冷哼一声,手上凭空出现一把,小巧玲珑的桃木剑。
刀刃一挥,直接将发丝斩断那怪物惨叫一声,头发立刻缩了回去。
“呜呜呜……”
怪物捧着发丝,发出凄惨哀泣声,整个洞穴都回荡着。
始作俑者却面无表情,看着她的动作,时欢执剑而立,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
“惹我,需要付出代价!”
听了时欢的话,怪物立刻从地上窜起,猛地朝深处跑去。
“别跑!”
时欢连忙追上去,却见那怪物跑进了主墓室,钻进那棺椁之中。
眼前一方棺木,却极其诡异,竟是倒悬在半空之中,并未像平常那般,放在地上。
这里的空气更加渗人,棺椁四周都围绕着一股巨大的黑色雾气。
这股黑气,跟附着在刘远山身上的一模一样,时欢怀中的玉瓶里面的鬼煞,也如同感应到自己主人一般,开始躁动。
知晓自己来对了位置,时欢面色凝重,浑身戒备。
咯吱咯吱——
悬挂的棺椁之中,开始发出怪声,像是骨头被嚼碎的声音。
见势不妙,时欢刚拿出符咒,棺椁被猛地炸开,一瞬间,四分五裂。
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将时欢弹开,身子结结实实撞在墙上,手中符咒也跟在掉在地上。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黑气便如同利剑,笔直朝她射了过来。
忍着五脏六腑的翻涌感,时欢一个闪身,躲过了致命一击。
黑气打中墙壁,瞬间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上面还残留着灼烧的痕迹。
望着半空中那巨大的影子,时欢知道,这才是源头。
她擦去嘴角的血迹,目光如炬,缓缓起身,看来,这鬼煞还有几分本事!
不知是从何处涌动的黑气,迅速便那团黑雾聚集在一起,形成巨大的黑影,直接将整个墓穴,挤了个满满当当!
唯独时欢身处那一块,没有被黑气所占据。
她身上的灵气太纯净,这邪修虽能够使阴招伤她,却不敢明着靠近。
“时欢,你现在自断筋脉,我便饶你一死!”
没想到这邪物,竟识得她是何人。
面对这威胁,时欢嗤之以鼻,她用桃木剑划破自己手指,让刀刃附上自己的鲜血。
一抬手,桃木剑直接朝着黑雾射了过去,将雾气刺穿了一个大洞。
这桃木剑混上她的血后,便成了除煞利器。
被刺穿后,黑雾发出一声嘶吼,开始四处乱撞。
一瞬间,地动山摇,破碎的石块开始掉落。
将一切杂念排除在外,时欢开始念咒语,双手摆着各种手势。
四周的法阵凝结一道道光束,将黑雾牢牢锁住,慢慢收拢。
时欢用自身灵气速成一道灵符,直接覆盖上去,随着一声刺耳的嘶吼声,黑雾被灵符裹挟着,化为一道浓烟。
因为真气损耗,使用的法术过于凛冽,时欢甚至遭到了反噬。
喉间感受到一股腥甜,时欢眼前阵阵发黑,身子往后倒去。
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失去意识,时欢只嗅到一阵熟悉的冷香。
看着怀中昏迷的女人,安九笙眉头紧蹙,大脑一阵剧痛袭来,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大少,夫人怎会出现在此处?”
林重面露疑色,却见自家少爷,如同丢了魂一般,眼神空洞。
“大少,你怎么了?”
这一声,终于唤回了安九笙的神智,面上却如同覆上了一层冰霜。
这女人的身份太可疑。
今日会出现在这墓中,想必是昨日偷听了他与林重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