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这垂帘才刚刚被蒋喜婆掀开来一个小角,就被轿子内的江薄锦发觉,一脚踩住了那掀垂帘的手,声音中满是阴沉“此刻良辰吉时还未到,蒋喜婆难道是要请我下骄进夫家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错了,我只是一时错了手,姑娘姑娘快放开!”蒋婆婆吃痛的解释道,急促的嗓音透露了她此刻内心的苦楚。
江薄锦听了她的哀嚎,这才缓缓的放开了脚,优雅得将脚缩回,继而懒懒的倚卧在轿子里面。
好在啊,这江家虽然日日在家中对她是各种虐待,可在对外出嫁时这仪仗丝毫不输别人,轿子极其宽敞舒服,如软榻一般,正好方便了她睡觉的想法。
她怎么可能那么笨呢,叫她回去她就回去,要是真信了她的什么明日再来,鬼知道明天又能出什么幺蛾子,事在人为,这良辰吉时,她守定了。
楚王府的想法早已被她看穿,娶她不过是碍于王命,不敢不娶,但娶是娶,这其中的幺蛾子可没说能少了去,这一日日的拖着,到最后受伤的只可能是她自己。
这时候,就算江薄锦也同样不想嫁给这个所谓的楚王,可她明白,这个楚王府的大门,她非进不可,她要是不进,最后宫里面的怪罪只会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这替死鬼她可不想当。
最近轰动全城的事件除了楚王府娶妃也没别的了,她若是在这楚王府的大门口一坐,人多嘴杂,免不得穿进那宫里。
宫里若是关注上了,那明日的良辰吉时,她可是守定了。到那时候,再来看看,这楚王府有什么原因不给她开大门。
想到这些,江薄锦挪了挪肩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舒服的睡了过去。
轿子外头的天早早就暗了下来,江薄锦却还没从睡梦中醒过来,真是不知道这个身子累成什么样子了。
但是,她的意识最深的地方却听见了一个极其熟悉的响声,“滴滴滴滴滴滴滴。”
江薄锦如同自然反射一般,快速的睁开眼,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她太熟悉这个声音了。
这个声音便是她曾经在医院里工作时使用的那套治病系统。当发出这种声音时便是意味着周围有毒。
这套系统是医院投入了很多资金研发的一套治病系统,如同一个次元空间般,存放着各种各样她所需要的医疗器材,药物,等等等一切她治疗所需要的东西。
而且这套系统是植入在她脑袋里面的,没想到穿越后居然还能发挥效果!
江薄锦一时间又惊又喜。
听到这个滴滴滴滴的提示声,也正证实了她的一个猜测。她原本就怀疑自己这个身体脸上的疤痕是毒素造成的,这会儿系统一提示,更是肯定了这个想法。
她用意识调出了系统来,正如她从前用的一般方便,取出来几枚银针,又拿出了许些医用纱布,不经意见看了看里头的库存,唉,大医院果然是大手笔,这么多金针和药材,一时半会儿是指定花不完的。
行动之前,她先朝外头悄悄的看了几眼,见大家都在昏昏沉沉的打着瞌睡,便放下心来,处理自己脸上的毒素。
原本还想着采集些样本化验会儿看看是个什么毒,可她仅仅只是挑破了一闻,便知道了,这是最下作的琉璃珠。
琉璃珠,毒如其名,沾染后便会在皮肤上生长出若琉璃一般的细珠,颗颗粒粒秘籍排布,看起来好不吓人。
可这毒自从寻得了解法,治病便不为难事,可这堂堂医药世家,却无人帮江薄锦解开这毒,任由这个嫡女受尽折磨,被人耻笑。
这江家,也不是淌好趟的浑水。
看这情况便知道,此毒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江家这个无情无义的家门,她可下定注意要帮原主报仇雪恨了。
常言有之,谓其医者,难以自医也。
这个毒虽然解起来简单,可是毕竟是在自己个儿脸上,动起手来难免麻烦,更何况她此刻摸着黑。
可为了明天,她细细的放着毒血,清楚毒素,最后敷上了药膏面目,缠上几圈绷带。因为是摸着黑,所以足足搞了一个时辰才弄完。
将剩下的废余物品处理好后,江薄锦将那红艳艳的喜帕给重新带了上去,朝着外头使唤了声“蒋婆婆,端碗面来给我,我饿了。”
蒋喜婆在外头陪着守了一整天,可那楚王府每一个人出来过问,但是也没一个人出来赶他们走。
她自然知道了这其中的各种关系,不便与得罪了江薄锦,便只好应着她的要求,去给她买面吃。
面很大一碗,分量极足,香喷喷热乎乎,蒋喜婆端了进去,才总算是将之前的药味给盖走了许些。
江薄锦期间一直带着头纱,知道蒋婆婆走开了去,她才将头纱掀了起来,大口的吃着这热面,强压下心中的一丝犹疑不定的顾虑。
虽说是两世为人,但结婚却是头一次,江薄锦一想到明日就要出嫁,难免有几分忐忑。
她那个所谓的夫君到底什么模样?她到底是嫁入什么样的府里,全部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