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淳已经昏迷了三天。
“娘亲,爹爹什么时候会醒来啊。”小白泽换了一身红白锦袍,抱着一颗蛋,站在床边,疑惑的看向同样站在他身边的白若。
白若抿唇,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男子,“不知道,但是等他醒来,我们必须马上成亲。”
小白泽似是明了的点了点头,过了许久才再次不明所以的开口问道:“为什么啊?”
“笨!”白若食指敲在小家伙的头上,“这样他下次死了我们就不会担心了啊,这样他的万贯家产就是我们的了啊。”
“唔。”小白泽肉肉的小手揉着自己的头顶,眼中含着泪,但是看向白若的时候却笑逐颜开,“嗯,娘亲说的对!”
郑然进来送药的时候听见的就是这对母子最后的对话,不禁抖了抖身上的寒毛,好在他悬崖勒马,没有背这娘俩惦念上。
“那个,药来了。”郑然小心翼翼的走进来将药放在了桌子上,转身就要脚下抹油,可是步子还没有迈出半步,就被身后的声音叫住。
“站住!”白若踱步走到郑然的跟前,围着他转上下打量,直看的他脊梁柱发毛,“你认识床上的男人?”
郑然愣住,继而坚决的摇头。
白若蹙眉,一只手搭到他的前胸,小白泽见此慌忙将眼睛误了起来。
“我,再给最后一次机会!”指尖微微的向下移。
郑然喉间微动,看着那只暧昧不清的手指,咬牙闭眼,再次坚定地摇头。白若见此灿然一笑,贴近他的耳蜗说道:“郑寨主下手好快,昨天你的人是不是搜到了什么东西?”
“你!”郑然听此豁然睁开眼睛,只感觉腰上一紧一松,一块明黄的腰牌已然到了白若的手中。
“燕?”白若看着上面腰牌上的字,再看向郑然的时候脸上已经冷了色:“小白泽,你先出去,娘亲有些话要跟你郑叔叔说。”
小家伙点头,乖巧的离开,一时间房间里面就只剩下白若和郑然,以及塌上悄无声音的燕候淳。
“郑寨主,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也应该是燕国人吧。”她的眼光紧紧地锁着面前的中年男人脸上的刀疤,纵然时代沧桑,也难掩他身上威武的气息:“如果我没有猜错,躺在床上的男人这么长时间么有醒来,你功能不可没吧,你们,真的不认识么?”
拳头紧握,郑然浑身颤抖,许久,她抬头迎向对面的男人:“白娘子,我劝你不如今夜就离开吧。”
白若冷笑:“怎么,这就要下手了?”
“……是。”
眸光瞬间寒冷,她的目光看向榻上的男人:“他是燕国皇室众人?你脸上的刀疤是他弄得?”
“……”白若疑惑,许久都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这才开口说道,“你知道你不会得逞的,我既认了他做夫君,就不会由他出事的。”
“你真要护他?你知道他是谁么?燕国善于权谋,你知道为此有多少无故百姓丧命?”郑然的情绪有些激动,又感觉自己的说的好像不妥一般一拳砸在桌子上:“话已至此,如何选择白娘子自己掂量。”
说完,他转身离开,房门被关的震天响,经过半个月的相处,白若知道这个“劫匪”头目比一般人都有情有义,但是,她看着手中的腰牌和床上的男人,凤眸微眯。
拿过桌子上的药碗,放在鼻间,一股淡淡的清香钻飘近,白若嘴角轻扯,端在药碗走到窗旁已经半枯萎的花盆前,像往常一样,尽数将药汁到了进去,转而端着药碗离开了房间。
她没有看见,就在她离开房间的一瞬间,床上的人指尖微动。
……
是夜,白若半倚在燕候淳院中大树上的树杈上,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持酒壶时而小饮,看着夜空中的半轮皓月,嘴角上扬,上一次这般惬意,都仿佛已经是上一世的事情了。
将酒壶中最后一滴酒倒进嘴里,皓月隐进云朵里面,白若斜视,树下几个黑影悄无声息的翻过围墙向燕候淳的房间走去。
“哼。”白若冷笑,就在其中一人要推开房门的时候,一个酒壶稳稳地砸在那人的手背上,“砰”的一声酒瓶碎裂。
“谁?”
众人回头,漆黑的夜,除了树叶飒飒作响,竟没有见到一个人影,看着地上那个酒瓶不禁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蒙面的头目蹙眉,示意大家再次进攻,却不想身边的人接二连三的都倒了下来,只剩下头目一人,一脸懵逼的看着身旁的状况。
“是谁?你究竟是人是鬼?”
蒙面人激动地拔出剑,一脸防备的样子。
白若见此觉得好笑,将剩下的银针揣在自己的怀中,就这身手,还想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杀人?
嘴角的笑声还未止住,“噗”的一声,一把长剑已经刺穿了头目的胸口,看着那潺潺的流血,白若顿住,紧接着一队穿着紧身夜行衣的黑衣人穿过院墙,手中拿着各种奇怪的武器,其中一人抽出那个头目胸前的剑,在白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冲了进去!
白若大惊,急忙从树上翻身下来,就看见房间里的几人掀开被子,看见的不过就是几个枕头,几人自己上当受骗,回头就看见一身白衣的女子正微笑这看着他们。
“你们几个倒是伸手不错,看来郑然手下的人还是有两下子,不过……”白若侧过身,露出地上满身是血的尸体,冷声:“你们竟然连自己的人也下手,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白若庆幸自己留了一手,没有将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真的仍在床上不管。
“既然我在了,就绝不会让你们伤害那个男人的,回去跟郑然复命吧。”
话音刚落,却不想几人竟真的向她冲来,那满身的杀气绝对做不了假。他们竟然想要杀了她?招招式式竟是燕国人的手法。
他们竟不是郑然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