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心头疑惑,她立刻招呼陈嬷嬷,“陈嬷嬷,快,拿我的体己到各处打点一番,让他们务必照顾好王爷和世子!
备车,我要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
陈嬷嬷自然是来不了的。
荣亲王妃身边另一个嬷嬷应声而去,很快,就跌跌撞撞冲了进来,“出事了,出大事了王妃!
您的所有体己全不见了!”
荣亲王妃一时半会儿还点没反应过来,“什么叫全不见了?”
那嬷嬷疯狂摇头,“就是不见了!
不仅是您的炕柜里的体己,就连小库房都空了!
陈嬷嬷也不见了,王妃,会不会是陈嬷嬷携款潜逃了?”
……
听到王嬷嬷的话,宴楚歌当场笑喷了。
她杀陈嬷嬷是临时起意,只是想给凤翼寒的离京之路加块绊脚石。
可万万没想到荣亲王妃自己身边的人会给陈嬷嬷安顿这么一个好去处。
这她要是不配合一下也太不懂事了!
她得想办法将陈嬷嬷的尸体藏起来或者毁了。
不过,偌大的荣亲王府就算是真的遭了贼,也应该一早就被发现了才是,怎么可能等到荣亲王妃所有的东西都丢了才反应过来呢?
这当中必有蹊跷。
诚然,不管是怎么回事,把罪名栽赃给荣亲王妃自己的心腹陈嬷嬷,她还是很乐见其成的。
至于陈嬷嬷的尸体消失后,南宫雅状告她杀人,却找不到尸体会是什么后果,那就不是她操心的了。
正想着溜出去处理一下陈嬷嬷的尸体,就被荣亲王妃叫住了。
只不过,比起方才的颐指气使,这会儿显然低眉顺眼多了。
见宴楚歌只是扭头看着她,仪态全无,也只是不悦的沉了沉脸。
随即清了清嗓子,骄矜道:“王爷和翼儿含冤入狱,若不打点一二,那些个粗手笨脚的酷吏们怕是会对他们动粗。
翼儿是世子,你身为她的世子妃,理应多出一些,给各房做个表率。”
宴楚歌就说,都火烧眉毛了不赶紧去找楼太后搬救兵,搁这儿逼逼什么呢,原来是要钱来了?
想到王嬷嬷方才所言,她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个荣亲王妃,怕不是舍不得用自己的小金库救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便故意编个遭了贼的谎言,借机来诓她的嫁妆吧?
要知道原身的娘家圣文公府既是天启文人之首,亦是天启出了名的儒商,她的嫁妆,不是一般的丰厚。
想到这里,宴楚歌整个人都戒备了起来,骗她感情可以,想动她的钱,绝对不行!
于是她跟荣亲王妃装傻,“打点是什么意思?
我要出什么?”
完全就是一个世家出来的不谙世事的傻白甜模样。
荣亲王妃气的牙痒痒,“出银子,还能出什么?
我们得给神机营诏狱和大理寺、刑部各级官员送银子,王爷和翼儿他们才能少受罪!”
“哦!”
宴楚歌恍然大悟,荣亲王妃松了口气,正要继续要钱,宴楚歌却一脸无辜道:“可我没有银子啊?”
懒得跟荣亲王妃掰扯,她干脆先发制人,“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贼人,将我的嫁妆全都偷走了!
我想买包点心吃都没有银子,我还想向王妃借点儿银子呢。
话说,凤翼寒已经被我休了,但我的嫁妆是在荣亲王府丢的,那我是不是可以找你们索赔啊?”
荣亲王妃一口老血没上来,差点给自己憋死,心塞地直接转移话题,“荒唐!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女子休夫的道理!
只要翼儿一日不休妻,你便一日是荣亲王府的世子妃!”
宴楚歌知道休夫这事儿没那么顺利,也不跟她硬掰扯,只顺着杆子往上爬。
“好吧,既然你们不接受休夫,那我现在还是王府的世子妃,那我是不是可以领月例啊?
话说世子妃的月例是多少啊?
我之前在娘家是每个月二百两银子,世子妃的月例总不能比之前还少吧?”
“二百两月例?!”
荣亲王妃有点不合时宜的嫉妒。
要不怎么说圣文公府是儒商呢,这月例,比她一个王妃都多了一倍还不够!
“是啊,二百两,王府应该比圣文公府多吧?”
荣亲王妃还想将宴楚歌那丰厚的嫁妆夺过来给自己用呢,哪儿舍得给她那么多的月例。
捂着心口不甘心的问道:“你说你这儿也遭贼了?”
她不相信这世上有那么巧的事。
她是看宴楚歌的嫁妆那么丰厚,想着从她手里夺一点贴补家用才让王嬷嬷说府里遭贼了。
结果宴楚歌竟然也跟着说自己的嫁妆也丢了,怎么可能那么巧?
一定是这小贱人不舍得为他儿子花钱故意撒谎。
小贱人,等王爷和翼儿脱离危险了,看她怎么收拾她?!
宴楚歌却瞪着眼睛满脸的纯良,“是啊,王妃你能帮我找回来吗?
我爹娘说了,我后半辈子要花的银钱全在嫁妆里呢,若是丢了,我该找谁赔啊?
东西是在荣亲王府丢的,应该是荣亲王府赔吧?”
……
宴楚歌还在碎碎念,荣亲王妃想到那让礼官唱到嗓子干哑的礼单,只觉得眼前一黑,“我头好晕!
快送我进宫,我要找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