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千目瞪口呆的看着门口的张玉梅,一脸不可思议的指着她。“这老巫婆是谁啊?精神科不在这里吧,几天没吃药了你,赶紧出去,惊了病人休息,你负得起责吗?”易千说着话,伸手就要按铃叫护士。张玉梅原本还没看见易千,这一下子,更不得了啦。“顾盼,我老赵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一个还不够,还两个,赶紧起来跟我儿子离婚去。”顾盼拂开了易千的手,直接伸手按铃,刚一接通,语气淡漠的开口。“房间里进了个疯子,麻烦赶出去。”“顾盼,你什么意思,你骂谁是疯子?”顾盼看了眼气急败坏的张玉梅一眼,漠然开口:“在你家户口本上呆一天,我都嫌难受,明天,让你儿子离婚请早!”“离什么婚?我不会和你离婚的,盼盼,我都说了,这些都是误会,我可以解释的。”赵名楚高大的身影径直走了进来,站在顾盼病床前,俊脸清透,神情不满的盯着顾盼,一脸的心疼忧伤。顾盼抬头,定定的瞅着眼前的赵名楚,那张曾是自己依恋的眼眸,曾几何时,已变成了伤自己最深的利箭。顾盼心里是压不住的疼,瞬间红了眼眸,他,口口声声的还爱着自己,就刚才,他还在做什么?抱着别的女人喂饭!顾盼手里没有身份证,如果有,她是恨不得现在就把婚离了的。张玉梅:“儿子,她竟然与两个男人不清不楚,你不知道,她刚才是被一个年轻男人给抱回来的……”赵名楚:“妈,你先去照顾……小悦,她有些不舒服。”易千:“赵名楚,你还有脸过来,盼盼病着,你却抱着……”张玉梅哪肯走,顾盼看了眼易千,易千心知顾盼烦燥看到老太婆,勉为其难的牺牲一下自己金尊玉贵的手,嫌弃地拽了张玉梅的胳膊,管她三七二十一,直接拖了出去。“盼盼,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与王悦琪真的没有什么,我心里是只有你的。”赵名楚依在顾盼床边坐了下来,伸手就向顾盼放在被子外的手握了过去,顾盼手一抬,直接塞进了被子里。“赵名楚,我们还是给彼此留下最后一份体面,好聚好散,等我好一些,咱们就去把手绪办了。”“盼盼,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你怀了咱们的孩子,我不是故意躲开的……”“赵名楚,不要跟我提孩子,你不要跟我提孩子,我没有孩子,王悦琪那个流掉的才是你的孩子。”顾盼突然疯了般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小脸在苍黄的灯光下,更显憔悴,可因为愤怒,好似又多了一份刚才没有的生动。赵名楚被顾盼突然的震怒吓了一跳,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顾盼发这么大的火,整个人,像是就要燃烧的火焰,恨不能立时焚了自己,就连那天,那天第一次遇见自己和王悦琪那样,都没有像今天这般愤怒。“好好,盼盼,我不提孩子,咱们不提孩子,以后咱们还会有孩子的,你不要这么激动……”“赵名楚,出去!”顾盼一手指向门,唇色苍白,握成拳的一只手,短短的指甲的陷进了掌心里,双眸通红好似要滴血。赵名楚有丝迟疑,无奈的看向顾盼,良久,才低低的开口。“盼盼,王悦琪她又不舒服了,她说你技术很好,所以想请你……”“滚,赵名楚,你给我滚!好,你不滚,我滚!”顾盼已然失去理智,瞬间跳下床,直接奔门而去,拉开门,却直接愣在当场。沈修梵俊面微寒,长身玉立,冷然淡漠的墨眸锁在顾盼有些恍惚的小脸上,像是块千年寒冰,带着迫人的寒意。赵名楚跟在顾盼后面,神情阴郁的盯着沈修梵,一把把顾盼拽到身后,神情阴冷的开口。“他是谁?你们什么关系,妈说今天抱你回来的那个男人就是他吧?”“呵!”顾盼嘲弄的扯出个笑,“现在才来问,不觉得太晚了吗?”“盼盼……”“赵名楚,你就不怕我施点什么手段,让她一辈子也好不了!”顾盼神色寡淡,再无一丝涟漪,就当那两年的时间,都喂了狗。赵名楚神情微愣:“盼盼,你不会的,小悦她真的疼的受不了,再说,不是你昨天推她那一下,她也不会是现在这样子,她只信任你……”“哈,只信任我?让我这个现任,去给你在外面的女人做服务?”顾盼小脸微扬,满脸的哂笑,笑得没心没肺,“赵名楚,你可长点儿心吧!”顾盼细白的脚踩在地面上,因为凉,不自觉的往下勾,微微曲起了一个弧度,看起来有些可怜。沈修梵扫了一眼,眸间掠过暗沉的光,阴沉沉的投在顾盼脸上。“盼盼,他究竟是谁?”顾盼盯着沈修梵心存警惕,对赵名楚的话当没听到?赵名楚脸上掠过一丝难堪,愤怒的盯着沈修梵从自己身边走过,从头到尾,这男人完全当自己不存在,可要说他与顾盼有什么,可看起来又不太像。顾盼一个字都懒得再回,沈修梵从头到尾都没看过赵名楚一眼,径直越过赵名楚向房间里走。沈修梵看着顾盼细白的脚踩在地,一脸淡漠的开口。“月子病,就是这么来的吧?”顾盼怔了一下,看了眼自己的脚,低低的开口。“谢谢!”在心里,却鄙视了他一千遍,身份证不还自己,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姐都好了,难不成赖着不想给钱?“名楚,你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是盼盼姐不愿意帮我么?”门口想起王悦琪的声音,顾盼愣了愣,往赵名楚看去。赵名楚回头,王悦琪正站在门口,娇媚的小脸上皆是泪,顾盼冷冷的盯着门口依依相望的两个人,神情阴柔,一脸的似笑非笑,这秀恩爱,都秀到自己跟前来了,可真是好狗胆。“小悦,地上凉,你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会得月子病的。”赵名楚人虽没过去,话却已是到了,顾盼看了眼自己光板踩在地上的脚,直觉得从脚底板往上冒寒气,心里拔凉拔凉。曾经的自己,到底眼瞎成了什么样,怎么就会觉得他与徐阳容貌一样,就会是徐阳那样的人呢?他连给徐阳提鞋都不配!“名楚,要不我给盼盼姐道歉吧,都是我不好,才害得她失去了孩子,你不该抱着我闪开的,这样盼盼姐就……”王悦琪一边说,一边走了过来,扯了赵名楚的胳膊抱在怀里。这哪里是来道什么歉的,这分明,是来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