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网上预约好了第二天的计划生育门诊,我已经想好了要打掉这个孩子,虽然有点舍不得,为了怀上这个孩子,真的吃了很多的苦头。
中午的时候我才起床,洗漱一下,连饭都没有吃,就打车去了医院。因为提前预约,倒也没有等太久。但是人流毕竟也不是个小手术,不是去了就能做的,必须做一些必要的检查。
我按照医生的吩咐,做完检查之后,就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等着报告,我怔怔的发着呆,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
和陆晋城结婚两年多,我不可能听不出这是他的声音,只是,他似乎从来没有用如此温柔的语气同我说过话。
“我说了,不需要在这种医院做检查,做个产检,就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到现在才拿到报告。”
陆晋城的假意的指责,却换来一个女人娇滴滴的迎合。
我下意识的站起身,朝着一旁走了过去。那个男人,不是我的丈夫陆晋城,又会是谁。但此时,他旁边站着的陌生女人,我却从来没有见到过。那个女人抓着陆晋城的手臂,整个人都贴了上去,看到这一幕,我只觉得头脑混账,胃里也一阵阵的翻涌着。
“哎呀,我只是想让你多陪陪我,我知道你是怕我辛苦。”女人说着,含着笑,用手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我这也算是借他的光了,如果不是这个宝宝,指不定你有多忙呢。”
陆晋城扬了扬嘴角,虽然没有笑意很甚,但他的眼里早就掩饰不住那种宠溺。我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连自家钳进肉里,都浑然不觉。
陆晋城抬头时,分明是看到了我。他的眼里有一闪而过的震惊,但随后,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带着那个女人,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居然没有冲上去问个究竟。
他们走了很久,我才苦笑起来。为何,在这段婚姻里,我会如此卑微,难道只是因为,是我先爱上了陆晋城吗?
医生喊了我好几次,我才回过神来,我去拿了报告,随后就被安排了做术前准备。
我没想到,给我做人流的,居然是个男医生。但此刻我的心情,也已经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了,男医生就男医生吧,这里不是私立医院,我也没办法挑医生。
我沉重的心情,直到上了手术台,躺在无影灯下的那一刻,才开始发生了变化。
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陆晋城和那个女人浓情蜜意的画面,我甚至有些憎恨。没有想到,电视剧里的一幕,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为了让陆家有后,不管婆婆找来多少偏方,我都照单全收,即便医生说我的身体可以完全可以受孕,我还是每周一次的去中医那里报道,只为了调理好自己的身体,每次都咬着牙喝下那苦不堪言的中药。
但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敢告诉婆婆,陆晋城他一个礼拜也回不了几次家,大多数的时候都在公司加班,就算回来,也已经很晚了,第二天我早上醒来的时候,他早也就出门了。这样的作息,我们连房事都屈指可数,哪里来的孩子。
怀上这个孩子,还是因为那天婆婆打了十几个电话,最后发了脾气陆晋城才回来的。想起这一切,我都替自己不值。
但更令人难受的是,我还是喜欢陆晋城,否则,也不会因为他出轨,而如此难受了。
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刻,我甚至在想,如果他知道我怀孕了,是不是也会对我和那个女人一样的温柔?
就在我走神的时候,医生走了进来。我下面一片光裸,双腿岔开的支在架子上,那个男医生带着口罩,眼神柔和的望了我一眼,问了我的名字。
也不知怎么的,我脱口而出的问道,“医生,如果我执意留下这个孩子,能有多少把握生下来。”
我看到了医生眼里的复杂,他思虑了许久,淡淡的回答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执意生下孩子,不禁是孩子可能会保不住,对你自己也会有一定的风险。”
这样一句话,我却听出了别的意思,我执拗的问道,“那也就是说,未必一定会出事,也有可能,我可以平安的生下这个孩子,是不是?”
没有等到医生的回答,但我已经有了答案。我撑坐着起来,沙哑的说道,“医生,这个手术我不做了。”
医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最后复述了一遍,只要我自己想好了,愿意承担怀孕带来的风险。
出了手术室,遇到了我的主治医生,他摘下了口罩,长相很斯文,我总觉得他有些面熟,却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加上刚才在手术室窘迫的一幕,我多少有些不太敢和他说话。
医生和我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让我定期去医院检查,我搪塞了几句之后,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折腾了半天,也有些累了,本想早点回家休息,却意外的接到了闺蜜夏一茹打来的电话,说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心情有些沮丧,让我过去陪她一会。我不好拒绝,想着索性回家也就是一个人,就打了个车,去了夏一茹的公寓。
从公寓离开,回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多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一打开门,就闻到了漫天的烟味。门口放着陆晋城的鞋,他居然还在家里。
我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没想过会这么快的又一次面对他,但已经回来了,又不能扭头就走,我只能咬着牙,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