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回答?”顾秦烟的声音,仿佛有一丝丝冰冷的柔和,又像带有那种持续而霸道的低沉。
我好半天,才抬起下巴,目光直视他。
那张英俊地有些过分的脸,忽而靠近我,他的双眸透着如寒光的光芒,英挺的鼻梁,呼出的气息,都带有蛊惑人心的魔力。
我一再地后退。
男人脸上流畅硬朗的线条,此刻,忽的有了些许温和。
“想清楚了,自己为什么会被蒙着眼睛出现在房间,下次别再其他男人身下喊自己老公名字。”顾秦烟嘴角闪过一抹弧度,双眼清冷。
我捏紧了拳头,拼尽全力冲他喊:“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
到此为止!
昨晚的事,我会忘记!
眼前这个男人,跟安希晟又有什么区别?
我愤怒转身,毅然离开。
——“今天是你生日,想给你一个惊喜!”
昨晚自己听见安希晟这句话后,惴惴不安,心里满是期待。
现在想来,就像是早有预谋的一场精心策划!
还真是讽刺。
回到家,我简单收拾了行李。
这个家,我一刻都不想呆!
我想回木家。
但是那个家,除了母亲跟弟弟,能容得下我吗?
要是父亲知道我跟安希晟要离婚,后果我无法想象!
这桩婚姻,从头至尾,都是他们的一场肮脏交易。
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我抹去眼泪,走出了大厅。
李叔站在门口,尽管礼貌谦卑,但是语气是满满的警告,“少夫人,少爷刚才电话里吩咐,请您务必去林园住,少爷说您在这个家里碍眼,会影响了沈小姐的心情。”
我提着行李箱,手指泛疼,“我要在那个地方住多久。”
“少爷没有吩咐,他只说了,要是您敢离婚,或者这件事让老夫人知道,您父亲的钱,他一分都不会给,所以,还请少夫人您别耍小性子。”李叔继续说。
“李叔,麻烦你告诉你家少爷,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
我拉着行李箱,往外走去。
安希晟的司机站在门口,迎着风,司机接过行李,对我礼貌的笑了笑,随即,贴心地替我打开车后座的门。
我上车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微阖。
脑海里,就好像一部无声影碟,一幕一幕播放着昨晚到今天的所有事情。
我的手机还有包,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被顾秦烟那个可恶的男人私藏了!
那样危险的男人,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林园是新开发的地产,这的别墅都是用来投资用的,住户尤其少。
我一没有手机,二没有零花钱,相当于被监禁。
晚上,沈清雅突然造访。
她才刚小产,也不知道哪来的精力,化着精致的妆容,穿了一件抹胸小长裙,腰间镶着如梦如幻的白色珍珠,一头大波浪卷栗色长发,挎着香奈儿的包包,脚踩一双高跟鞋。
“贱人!”沈清雅亮着那双美眸,微微地笑。
见我没反应,她走到我跟前。
她身上的香味,一圈一圈晕染开。
“你昨天跟哪个野男人睡了?”深清雅似笑非笑,语言很粗俗,但是音色出奇的好听。
只不过一句话而已,我心里疼得快要窒息。
“你这个杀人凶手!”沈清雅哼了一声。
“你别想赖我!你肚子里的孩子跟我没有关系!”
她的双眼流露出鄙夷,捏着我下巴,“我说是你害的,就是你害的,希晟只会相信我说的话!”
我不想看到这个女人。
“这里不欢迎你。”我不想跟她再有牵扯,也不想争执了。
至少现在不想。
她不屑一笑,“实话告诉你吧,希晟昨天啊……”她放低声音,靠在我耳边:“希晟昨天带你去酒店,他安排了人,只要你们睡了,你怀了孕,等孩子生下来,安家的继承权,他就会有一半的胜算!”
我指甲陷入手心,生疼。
她笑得像无数朵的红玫瑰,绚烂夺目。
“你看看自己,嫁给希晟半年了,他连碰都不愿碰你。”她笑声尖锐:“你身体真脏。”
“你闭嘴,沈清雅!这里不欢迎你,你滚!”我咬着下唇,心里一阵密密麻麻的疼。
“昨晚,你跟那个我在马路上找来的臭要饭,是不是很爽?哈哈哈。”她说完这话,顾盼四周,眼眸流转。
“要滚的人是你,木语安,你这个人才是不要脸的第三者!跟你母亲一样不要脸!”
沈清雅发出愉悦的笑声,踩着那双该跟鞋,就像她来时一样,就连离开也一样的优雅迷人,光彩夺目。
我缩在沙发上,蜷缩着身子。
才不是!
我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而且昨晚那个男人也不是她口里所说的什么臭要饭的!
尽管这样,可心里还是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