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我心里想,估计强子是看到门外的纸灰,以为我家做法了吧?也是,谁没事在门口烧纸呢?
打车回到小区,一下车我便在小区门口看到了蹲在那里抽着烟,等待我多时的强子。
他脸色惨白,惨白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丝的愤怒。
将烟蒂用力丢在地上,上脚使劲踩了踩,强子上前怼了我一拳,看四下没人,冲着我低吼道:“喂!你做什么了?犯法的事儿咱可不能干。”
“啥意思?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我被他弄得一头雾水,还没问清楚,就被强拽着向我的房子而去。
刚到家门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让我不禁想要干呕。
心里咯噔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捂住口鼻,慢慢推开门,我看到了什么?!
血!
一地的血!
这些血甚至还都是新鲜的,隐约升腾着缕缕热气!
抬头看,在我睡觉的那张床上,堆了一堆的骨头!
那森森白骨夹带着刺眼的血水,那种恐怖的画面感,充斥着我的眼球,使得我膀胱微涨,差点没吓尿了!
“这……这什么情况?!”我哆嗦着手指着屋子里的一切,嘴唇颤抖着对强子问道。
“你问我?我特么还问你呢!兄弟,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杀……杀人了?”强子瞪着眼睛对我问道。
他的话更加让我腿软了,急忙否认说:“你可别瞎说,你还不了解我吗?让我杀只鸡都特么费劲,别说是人了。这……这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真的?”强子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如同要把我看穿。
没做就是没做,所以我坚定的点了点头。
掐腰思索片刻,像是想到什么,他皱眉道:“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唉!我……别提了!”我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靠!我就说嘛,告诉我,是哪个王八羔子?要是让老子抓到,非得把他的牛子薅下来踩成泥!”
强子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主儿,从小到大都是,但对我绝对是没话说。
但凡我被人怎样了,他都会跟人家拼命,我俩关系处的就跟亲兄弟一样。
所以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我一点也不意外。
正好这事儿憋的我难受,再加上有什么话我也愿意跟他说,所以就把这两天发生的事说了个彻底……
听完后,强子也觉得不可思议,皱眉道:“这事儿不会真的往邪了整吧?”
思考片刻,他又开口了:“我刚来的时候确实觉得邪乎,所以给你打电话问你家里是不是闹鬼了,但现在看来,这事儿不能咱自己处理,要不还是报警吧?”
觉得他说的在理,而且这绝对不是小事,屋子都没敢进,我便照做了。
巧的是,来办案的跟我们公司调查保洁郑阿姨案的居然是一伙人。
领头的,还是那个国字脸的家伙。
一番调查,他们告诉我,这应该是一起典型的恶作剧。
地面上的血都是猪血,而床上的骨头,也都是猪骨头。
不过因为我租住的是老旧居民区,没有物业,自然也就没有监控,所以想要知道是谁干的,需要一些时间,且能不能找到这个人还另一说。
临别的时候,领头的又把我叫到了角落,告诉我这事儿越来越不简单了,问我有没有找人给破破。
其实我挺纳闷儿的,照理来说,如果是恶作剧,他们应该也见怪不怪了,怎么这样一个身份的人动不动就把事情往邪乎的方向说呢?
但正因为人家见多识广,所以我如实说找了。
他似乎很关心的样子,还问我找的谁。
我说是六九胡同的苗鬼眼。
听到苗鬼眼这个名字,领头的嘴巴里直接秃噜出这么一句话来。
“那个不干不净的老东西你也敢找?!”
他的话听的我是心一紧,问他什么意思。
怎知道他眼神突然有些躲闪,支支吾吾道:“哦!没……没事了!这个苗鬼眼倒也有些本事,找他也算没找错人,就是你小子眼睛得……得擦亮点。”
说完话,他就带着手下走人了。
他走的很狼狈,像是逃跑似的。
而且在他转身离开的瞬间,我发现了一个特别的情况,那就是……
他的后背湿透了!
房子被搞成这样,如果不收拾,我也不能住了。
事实上,就算收拾了,我也不敢住了。
没等我开口,强子抢先道:“兄弟,这地方别待了,去我那儿吧!”
强子家是新小区,环境优美,五星级物业管理,犄角旮旯到处都是监控,安全保证没得说。
而且我觉得身边多个人,也有个照应,索性就同意了。
至于这个房子,还有里面的东西,我决定原封不动。锁上门,等合适的时候做适当的处理吧。
刚上车,强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我道。
“对了,有样东西需要给你!”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他从后备箱拎出了一个皮质的手提箱。
箱子很破,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这是什么?”看着强子把手提箱塞给我,我一头雾水。
他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漫不经心道:“我哪知道,别人给我的,说他是你的朋友,让我转交给你!”
“别人?男的女的?”
“男的!走路带风,给我的感觉是个人物,有股子社会大哥的派头子。”
“社会大哥?我还有这种朋友?”我打着哈哈说。
漫不经心的打开箱子,当看到映入我眼帘的东西,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