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车辆随着环山公路到达山顶。

太阳已开始西斜，天边被染成了一片橙红色。

我下了车，被这抹艳丽吸引。

顾沉走到我身边，给我披上一件薄毯。

我转过头，轻声问。

“带我看日落？”

顾沉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我们并肩站着。

看着太阳越落越低，渐渐接近地平线，天边的色彩也愈发浓烈，从橙红变成了绯红，再到深紫。

顾沉终于开口。

“虽然我告诉过自己不能太急，但是……”

“但是我快要没有时间了。”

他突然转过头。

“或许你不记得了，但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那次酒会。”

“那个时候我还不到18岁，说是顾家少爷，但其实人人都知道……”

他顿了一下。

“没什么人管我，我倒也不恨谁，就是人有点疯。”

“总得找地方把这疯劲儿发泄出去。”

“就背着家里偷偷去地下拳场打拳。”

“那天没赢，出来以后怪狼狈的，正好一个女孩路过。”

“本来以为我身上的血迹和脸上的青肿会把人吓跑。”

“结果女孩误以为我是被混混欺负的年轻流浪汉，把她奖励自己的小蛋糕送给我了。”

说到这里，顾沉嘴角上扬，眼里闪烁着眷恋和温暖。

“为什么我会知道那是奖励呢？”

“蛋糕包装盒里面有一个小卡片。”

“写着：热烈庆祝本大小姐考到年级前三名。”

“落款是，温言。”

我怔住，心脏莫名漏跳一拍。

他走近几步，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我的下巴，眼神专注得几乎让我窒息。

“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他的拇指摩挲着我的唇瓣，声音低沉。

“很早开始就不想了。”

“但那时的我还不配。”

“于是我向家里求了一笔资金，把我的疯劲儿用在了商场上。”

“顾家私生子配不上你的小蛋糕，于是我发了疯地往上爬。”

“我想吻你，想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想让你……只看着我一个人。”

我的心跳彻底乱了节奏，脸颊发烫，下意识想后退，却被他扣住手腕。

“你……你认真的？”

我声音微颤，不敢相信。

他低笑，俯身在我耳边轻声道。

“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我浑身一僵，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他喜欢我？

很早以前就开始喜欢我了？

那他……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

我感觉有点委屈，鼻子有些发酸。

我看着对方接近的唇，缓缓闭上眼睛。

【叮！检测到女主好感宿主，气运值+200！】

这个声音像一盆冷水浇下来。

我猛地推开他，强装镇定。

“顾沉，你……是不是有什么没告诉我？”

他的表情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

“什么意思？”

我盯着他的眼睛，试图找出破绽：“你是不是……也有系统？”

空气瞬间凝固。

顾沉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微滞。

——他真的有。

我的心狠狠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