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六的早晨，我正在家里补觉，局子里的电话突然给我吵醒，同事让我赶紧来滏阳河边，估计有个大案子。

到了现场，岸边盖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尸，皮肤泡的发白，不过没有肿胀，看来被丢下河的时间不长。

女尸背后有一大片完整的纹身，图案是一条黑灰色的狼，舌头很长，像一条蛇吐着信子。

这图案，有点说不出的诡异。

现场做了记录，我和同事把女尸带回了局里，尸体给了法医，我们翻了翻死者留下的东西，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法医鉴定很快就出来了。

不过，结论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

死者死前和至少三人以上发生过性活动，不过身上没有反抗的痕迹，所以可以排除强奸。

另外，死者不是溺水而亡。

溺死属于窒息性死亡，所以新鲜尸体有一般窒息征象，即全身血液不凝固。

睑结膜、粘膜、浆膜没有瘀点性出血。

“那死因是什么？”我问。

“初步结论，被吓死的。”法医摘下口罩，一脸严肃的说。

“被吓死的？”

“对，心脏积血，如果死者没有心脏病史，那就是被吓死的。”

他妈的，这算什么事？

“会不会是看到哪个男人下面太大了，被吓到了？”一个年轻的小警察打趣道。

“严肃点。”我回复道。

不过，确实很蹊跷。

生前至少和三个男人发生过关系，结果是被吓死的？

很快，技术科那边也传来了消息。

死者的身份确定了。

夏阳，二十三岁，表面是无业，其实是本地一家地下赌场的荷官。

一场命案，背后还有赌庄的事？

“张队，你看看这个？”技术科的小李拿出一摞刚打印出来的文件递给我：“夏阳手机里的一些聊天记录。”

翻开看了看，结果，让我这个十几年的老刑警黯然失色！

“没问题，叔叔今晚就去你那输钱，然后咱们去楼上大干一场！”

“什么？你说今晚有约了？那不行，老子今晚就要干你！”

“我给你五万！就让我摸一下！就一下！真的！”

“夏夏，求求你了，你陪我睡一次吧，二十万！今晚我输二十万！”

我随便翻了十几页，这里面起码有七八个不同人的聊天记录，无一例外都是输钱和陪睡。

夏阳是荷官，输了钱的可以陪她上床？

所以导致很多有钱人趋之若鹜去这个赌场故意输钱？

甚至不惜二十万巨资去陪睡？

妈的，这女人下面是罂粟花做的吗？日起来上瘾？

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召集了队里的人，我们兵分三路。

我带一批人直接去了赌场，剩下的一部分人去找聊天里的富商，另一部分直接去夏阳家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很快，根据技术科提供的线索和地址，我们在外环郊区的一处三层别墅里找了赌场。

赌场不大，总共就三张赌桌外加零零散散几张麻将桌，一楼是赌庄，二三楼十几个房间，是睡觉的地方。

我们去的时候，大部分员工还是楼上睡觉，被抓个正着。

我想过要不要晚上再来，毕竟这个时间点抓的人最多。

不过很快被否定了，还是破案最重要。

再者，现在消息这么发达，夏阳死的消息一定很快传出去了，嫌疑犯很有可能闻风而逃。

得不偿失。

十几号人，有男有女，除了员工，性感荷官，还有两个没起床的赌徒，一起带回了局子里。

大老板不在，都说是线上联系，从来没人见过大老板长什么样子。

这些不归我们刑侦队管。

所以。

三两句话，把问题转到了夏阳这里。

“夏阳？别提了，这个他妈绿茶婊，骚的不行，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一天到晚装正经！”

“平时在场子里，穿的那叫一个骚！那裙子，恨不得当内裤穿！”

“有一次，她弯腰捡筹码，我就不小心碰了她屁股一下，结果呢！她上来就是一巴掌！”

“穿这么少，露着大白屁股！不就是给人摸得？”

“谁不知道她天天陪那些有钱的大老板睡觉？两个？两个都是少的！我亲眼看见她一晚上带五个男人上楼！还是一起！”

我想了想。

上午法医科的鉴定报告上写着，体内至少存有三个以上男人的DNA，看来是真的。

除了看场子的马仔对夏阳印象不好外，其她的女荷官对夏阳的态度更是恶劣。

“夏阳死了？死的好！”

“这个婊子！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