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拔丝型遗体吗?
就是独居老人的尸体腐烂在了针织沙发上
需要入殓师小心翼翼处理,不然很容易手脚分离
可那天我接完这单后
我发现我被老人缠上了……
我叫陈澜,是一名入殓师。
入这行已经十一年,在南部有个规矩,晚上六点后不接客,按照老一辈的说法,给死者整理仪容最好是在早上或者中午,那时候阳气最充足,这样送死者入棺后,才不会发生其他的事,常年跟死人打交道,最好还是老实本分。
这个规矩我之前是不信的,直到那件事,让我现在想起来都还感觉后怕。
我记得那一年是冬天,天气格外的冷,六点天就黑了,我正准备关店,有个三十岁左右微胖的男人急匆匆跑过来,想要我晚上帮他父亲入殓。
起初我是不答应,天气太冷了,我只想赶快将人打发走,然后回家。
但是这人长得憨厚老实,还跟我说了很多好话,看我态度依旧坚定,才从手提包里掏了一万块出来,要知道那是13年,一万块真的很难不让人心动,想想我每个月还要还房贷,望着那崭新的红票子,我没骨气接了单。
当晚我拿好工具箱上了男人的车,他开了辆崭新的桑塔纳,看的出来家境不错,不过男人穿的却很普通,我一眼认出他身上的羽绒服是波司登很旧的款式,按道理来说,开得起桑塔纳,应该算是有钱人。
男人的家在老城区那边,从这里过去要半个小时,挺远的,路上闲着无聊,索性我和男人聊了起来。
从闲谈中,我知道这个男人叫江康,家中还有个大两岁的哥哥,因为早年下海经商,兄弟两人现在常年都在深圳,死的老人是男人的父亲,今年六十二岁了,一个人独住在城市的老城区,老伴也死的早,老人是心肌梗塞死亡,因为独自在家,死了许久都没人发现,后面尸体腐烂了传出尸臭,邻居发现不对劲报了警,警察这才通知了老人的两个儿子。
“那你哥回来奔丧了吗?”我随口问。
江康失落摇了摇头,“我哥生意很忙。”
这都不回来啊......
我没再继续说话,别人家的家事还是少管,车子又开了一会,停在巷口,我跟着江康往里面走,来到了一栋的老房子面前。
江康挺热心的,见我手上吃饭的家伙多,好心帮我拿工具箱,我们俩上了楼。
打开门,一股浓郁的尸体腐臭味扑鼻而来,我从工具箱里掏出两个口罩,递给江康一个,戴上后仍觉得挡不住味道。
这是死了多久了?
我干咳一下,压下喉咙处的不适,戴上了医用手套,朝着客厅走去,沙发旁边放了一口棺材,但是老人的尸体还在沙发上,说实话,我跟那么多尸体打过交道,这个老人的情况算是我见到的比较严重的,整个面部几乎全部腐烂,身体跟针织沙发融为一体。
这是典型的拔丝型遗体,这样的尸体翻动,就会发现整个尸体和沙发已经黏住,挪动一下就会像拔丝地瓜,这对入殓师的技术有一定要求,稍微不注意就很容易手脚分离。
我现在明白江康为什么会找上我了,虽然我的经济条件确实不怎么样,但我确实是本地技术最好的入殓师。
我用棉布清理了老人身上的腐烂液,他脸上的肉已经烂的差不多,有些地方露出了白骨,我将他的尸体抱起来,隐隐还能听到拉丝的声音,我忍着恶臭,将他装到了棺材里,才给他换了件新衣服。
不过我却眼尖注意到尸体的旁边,还有一些其他东西,顺手就顺走了。
等忙活完已经是凌晨两点,我锤了锤腰站起身告诉江康,剩下就是他们挑好时间,等着将老爷子下葬了就行。
江康对着我连连道谢,亲自送我回家,走之前还塞给我一条中华。
捞了一万块外快,别提我心情多好了,从江康的车上下来,我嘴里哼着歌,大摇大摆往居民楼走去,可当我拐过巷子时,一阵阴冷的风吹过来,我冷得一个哆嗦,连忙裹紧了衣服,刚走了一步,头顶的路灯‘啪’的一声就灭了。
我没敢多想,埋着头上了楼。
结果我上楼后往楼下看,路边的灯都灭了,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像是无尽的深渊。
令我内心不禁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