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来不及解释,陆明森已经停了下来,他打开包间的门拉了我一把,将我半抱在怀里,走了进去。
被他搂着的地方发着烫,烫得我不知所措,他却在我耳边淡淡开口,“介绍一下,这是你们嫂子。”
这下不止被抱着的地方烫了,脸和耳朵也不能幸免。
包厢内的人不多,有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们长相各有千秋,坐在一起竟然还挺养眼的。
“老大,这什么情况?”一个男人嘴里叼着烟,耳朵上带着耳钉,一副叛逆的样子。
“没什么,就给你们介绍一下。”陆明森带着我越过众人,坐在沙发上,指着余莉道,“这是你们嫂子的朋友。”
余莉也是个自来熟的人,三两句就和那两个男人玩在一起了,桌上的骰子被玩得停不下来。
倒是唯一那个女人直接走了过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梁儒溪,是他们几个人共同的发小。”
她一靠过来,我就感觉到了她身上浓浓的敌意。
“你和明森在一起了?”女人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整个包厢的都安静了下来。
陆明森眉间微皱,他搂着我的手紧了紧,“之前忘了跟你们说了,我和她已经登记结婚了。”
这句话立马让空气都沸腾了。
余莉和其余三个男人都停下了动作,望着我们这边,嘴里都在嚷嚷着不可思议和不够意思的话语,而这个叫梁儒溪的女人则是咬着嘴唇,看着陆明森眼圈都红了。
得,我这是过来被人当挡箭牌使了。
“明森,你骗我的对吗?”梁儒溪不甘心。
她的样子楚楚可怜,我心底突然有些不适,呼吸都乱了套,我侧过头去看陆明森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男人在面对自己的追求者时,都会心软,甚至不会拒绝。这句话是李珉州说的,当时我才发现他和林韵有染,他告诉我林韵是他的狂热追求者。
陆明森神色平淡,“这种事情我怎么会开玩笑?”
梁儒溪惨白着脸离开了包厢。
“真的啊!”打着耳洞的少年迅速围了过来。
陆明森指着他跟我说,“这是叶子,我们几个里面最小的一个,才大学毕业。”
叶子露出爽朗阳光的微笑,“嫂子好!”
“他叫左呈。”陆明森指着余莉旁边的男人,介绍道。
“明森,这还是你第一次带女人过来,不是骗梁儒溪的?”左呈打量着我。
陆明森松开我,掏出一支烟点燃,“这丫头越来越烦了。”
我恢复自由,立刻离开陆明森找到了余莉。
余莉拉着我一个劲儿地笑,“好啊你乐以南,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
“这件事情情况比较复杂。”我握着余莉递过来的酒杯,有些为难。
余莉当然不会放过我,她兴致勃勃,“那我问你回答,你和陆明森真的领证了?”
我望向陆明森,正巧撞进他的眼中,我连忙躲闪,点头又摇头。
余莉急了,“这是什么意思?”
刚才左呈的提问,陆明森没有给出回答,那一刻我在关心着。
我心里酸涨涨地说不清是什么情绪,余莉在一边催促着,我只好如实交代,“我确实和陆明森领证了,但这只是个误会,我和他之间只是朋友。”
余莉惊讶地张大嘴,“结婚领证这种事情也能意外?”
我点点头。
此时叶子和左呈两个走了过来,拉着余莉要继续划拳玩骰子,输的人要喝满满一杯红酒,余莉十分痛快地答应了,加入了其中。
我坐在一边看着她一杯一杯的喝着酒,隐约能透过灯光看出她心间的落寞。
余莉喝大了以后,拉着我和陆明森加入其中。我今晚运气实在背,很快就断片了。
第二天,我在床上醒来,冲洗完毕打开房门下了楼,陆明森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装坐在沙发上看报道。
电视里传来新闻主播不带情绪起伏的播报声,“昨日下午时许,我市一家私立幼儿园发生了中毒事件,十余个孩子腹泻严重住进了医院。据了解,幼儿园下午组织了泳池游玩,没多久孩子们就开始出现腹泻发热的现象,具体事发原因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我走到陆明森身边,他递给了我一部手机,手机上显示着幼儿园事件的详细报道。
出事的是鑫星幼儿园,孩子中毒的原因是泳池建造用料不达标,这件事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事态严重,相关部门已经表示要严惩承包商。
承包商是李珉州。
“满意吗?”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
我吃惊地看着陆明森,“这是你做的?”
陆明森拿回了手机,锁上,“不,我只是将事情推向公众视野,制造舆论,让上面的人有压力,最迟今天下午就能把李珉州带进警察局。”
这回李珉州是栽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得在牢里面去走一遭了。
“谢谢。”
陆明森微勾嘴角,胸有成竹,“还没完。”
果然,下午四点时,我收到陆明森的消息,是李珉州被带进警察局的照片。看着李珉州狼狈的样子,我心情好了许多。
我在网上找租房的信息,至于工作,我打算等找好居所再说。
对于我提出要搬出去一事,陆明森眉间起了皱褶,他有些不悦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话,“我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
陆明森啧了一声,“我让你住,你就住。”
我还是摇头,“这是你朋友的家,我没有道理住在这里。”
“行。”陆明森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递给我,“这里面还有五十万,明天我们去买房。”
我惊呆了,这么草率的吗?
我没接卡,怯怯地回房间继续看租房信息,结果第二天就被陆明森拉着去看“新房”。
小区大门口安保措施十分高,指纹打卡出入,里面环境好设施齐全,怎么看都不像是五十万能买到的房子。
我跟在陆明森身后,他手里提着我匆匆收拾好的行李,我们在一道房门面前停了下来,他打开门示意我进去。
房子竟然是已经装修过了的,别具一格的现代抽象装修风格,我发出一声惊叹,“陆明森,这房子真是你买的?”
陆明森点头。
我揉了揉脸,“你在鄙视我的智商,这房子怎么可能才五十万?”
“我可是花光了那张卡里的钱给了首付,这不合理吗?”陆明森说得十分轻松,我却听得心惊胆颤。
“你为什么一冲动就买了呢?现在退还来得及吗?你花光了那些钱以后的生活怎么办?”我抛出一大堆理由,急地有些上火。
陆明森突然笑了,那双狭长的眼弯出摄人心魂的弧度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眼底有了笑意。
我才发现,原来这个男人高兴起来,这么好看。
“你这是在为我打算过日子吗?果然是个称职的老婆。”陆明森说着,我闹了个大红脸,他又伸手揉了揉我的头顶,继续说着,“我也觉得一直住在朋友家不好,总归是要自己的房子。”
“那我不能赖在你这里。”我喏喏地说着,“如果你真要我住这里的话,我付你房租好了。”
陆明森的眼睛弯得更好看了。
我把原本那套房子卖了,好在这几年房市一直高涨不下,我那二手房也卖了60万,我将这笔钱存进卡里,准备过几天拿给我妈。
工作的事情也有了着落,是在一家广告公司做文员,每天的工作很简单也很枯燥。
我和陆明森莫名其妙的住在了同一个屋檐下,我朝九晚五,却不常看见他,日子仿佛又开始平静了下来。
隔月,李珉州被人从监狱里捞了出来,我从陆明森口中得知,他几次蹲守在我卖掉的房子等我。
没过几天,我就在下班的时候被李珉州堵住了。
他经过牢狱之灾后,整个人变得更加阴沉,看着我的眼光阴测测的,让我无端打了一个寒颤。
大街上人来人往,我看着他一步步接近,“你缠着我做什么?”
李珉州笑了笑,“乐以南,我们和好吧。”
我大笑了两声,“你觉得你很有魅力?我是不会跟一条狗继续狗日子的。”
李珉州脸色青黑,“你把我给你的房子卖了?”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心中只觉得好笑,当初逼着我离婚的是他,现在像个无赖一样缠着我的人也是他。
此时一辆出租车正向着这边驶来,我绕过李珉州,招停出租车准备上车,被李珉州一把抓住,“以南,你回来吧,我真的想你了!”
我甩开他的手,“做梦。”
我没想到的是,这短短的一个小插曲,竟然引来了大事情。
第二天我上班的时候,林韵找来了,她在公司门口大吵大闹,我被经理叫进了会客厅。
林韵身上穿着皱巴巴的裙子,脸上的妆容也不如以往精致,她看见我进门就扑了上来,等我反应过来时,脸上已经火辣辣的疼了。
我揉着被打的脸看向林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