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翊安掸了掸烟灰，嗓音微哑：“雨这么大，你过来做什么？”

谢姝颜将蛋糕轻轻放在桌上：“我买了你最喜欢的蛋糕，尝尝吧。”

放眼望去，沙发上的抱枕落在地上，还有五六个用过的安全套。

她什么都没说，整理好沙发后，用纸巾起安全套后扔进垃圾桶。

面对女人的云淡风轻，顾翊安眸色渐凝：“颜颜，我记得你不是一个脾气软弱的人。”

谢姝颜眼角微酸，却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沉默片刻，她没有回答，而是问：“顾翊安，还记得我们的结婚誓言吗？”

“如果谁厌倦了这段感情而提出离婚，另一方可以提一个要求，而且对方必须答应。”

顾翊安眉眼微沉：“你说吧，看在我们十年的感情，就算你要平分财产，我也可以……”

“陪我去趟漠河采风吧。”

听到谢姝颜的话，顾翊安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他已经做好准备，不管她要多少钱，他都接受。

顾翊安捻灭烟，皱起了眉：“漠河太远，换一个地方。”

“不换。”

谢姝颜声音很轻，眼神却极其坚定。

空气陷入沉寂，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顾翊安看着她，眼神复杂。

良久，他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好’。

望着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愿，苦涩漫上谢姝颜的心。

从校园到婚纱，白手起家，她总是在背后默默支持他。

他因为工作忙，答应的许多事情都不了了之。

那些誓言在一句句“对不起、不好意思、下一次”里面逐渐失去本质。

这一刻，谢姝颜还是忍不住终于问出那个盘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顾翊安，你后悔跟我结婚吗？”

顾翊安眸色微滞，没有立刻回答。

很久后，他才轻轻抛出一句震耳发聩的话——

“比起跟你结婚，我最后悔的还是当初为你捐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