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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见到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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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医生听见我说小良也没有醒过来,心里更是着了慌。手不觉得有点颤抖。我从来没有经历这样的事,还不知道这人醒不过来的危害,不过看到他这样的神态,我心里也猜了个八九分。

他们可能变成植物人?还是可能昏迷一时?还是有可能如小说里写的坐化西方?我摇了摇头,心中不觉间有了害怕的感觉。这虽然是李医生办的班,但真的出了事,我也是从犯,这不会刚出考场就进刑场吧。

只见李医生朝林静发会气,不见动静了,又跑到小良那里发会气,小良不见醒来了,又跑到林静那里发。我看着看着,这无头的苍蝇、热锅上的蚂蚁如何能使这两个人醒过来?快一个小时了,两个人还是不见丝毫动静,长此以往,人将不人了,这如何是好?我急得汗水都溢满了鼻头,而李医生脸色更见苍白。我想这回完了!这回完了!

在这四个人生死攸关之际我急中生智,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也许只有他才能救我们四个人的命,我也不管他是不是隐修,有不管他有什么特别的规矩,快步走出会场,跑到街头的公用电话亭,拿起电话一顿狂拨。真幸运,电话通了。

“救人啊,救人啊!”我对气喘吁吁地对着话筒大叫。

“慌什么?龙行,有什么事,慢慢说!”这真是惊急风遇到了慢郎中,还好,罗老头听得出我的声音。听到他安安稳稳地问我,我松了一口气,就三言两语把刚才发生的事说清了。

罗老头这时也不再如平时一样一副深藏不露的样子。于是连忙对我说道:“龙行啊,这事很急,是性命相关的大事啊,我一下子也赶不来,你先按我说的去做,如果再不行,你再打电话过来。不过,你不用着急,我会立即起身赶来的。”他接着把对治的方法细细地跟我讲了一遍,直到弄懂了为止才教我快快去救人。

我挂了电话,一口气跑到会场。定下心来,首先走到林静身边,林静还是老样子,一动也不动,气息微微。我按照罗老头的方法,凑近到了林静的耳边。那个时候,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男女学生的大防还比较深,我小学五年、中学三年、高中三年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接近过女生,我几乎要凑近了她的耳边了,但又迟疑地不敢靠得太近,脸胀得通红,但就是这么近的距离,我闻到了一股从来没有闻到的味道,心中不由得一阵慌乱,心蹦蹦地跳个不停。

“龙大师啊,你要救我女儿啊!你快点救啊,我都求你了啊!”林静的妈妈哽咽地对我说,她爸爸虽没说什么,但那些种急疯了样的神情看来也是伤心欲绝。情急之下不容得我再有什么绮念,我眼观鼻鼻观心,提醒自己要不动一丝杂念,这才凑到林静的耳边轻轻地呼着林静的名字,同时我观想起罗老头房子里的“道”字,那个字慢慢地发出金黄色的光来,那些光从林静的脑顶里灌了进去,我看见那道光钻进了她的心脏,就在心脏里盘旋着,也许那就是林静的气结了,只要冲破了这个气结,林静就会醒过来,罗老头刚才如此如此教过我。一边让气自动地运动着,而另一边我也没有闲着,也时时在她耳边念叨:“林静,你可以醒过来了,你可醒过来了,你的身体恢复知觉了!”在念的同时我还观察那团黄色光团的运转。

等到光团左冲右突、前进后退地乱转了几圈后,呼地从她心中旋了出来,再直奔她的丹田,在她的丹田静静地呆了不到几秒钟便又升上了头顶,又从头顶中悠悠地钻了出来,我在那光团正要脱离开头顶时用力拍了一下林静的百会穴,大喝了一声:“醒来!”

“嘤”地一声,林静醒来了。谢天谢地,危险去了一半。剩下的就只有小良一个人了,我不由得轻舒了半口气。接着我吩咐他们不要动林静,等她完全醒来后,再给她喝点人参汤,便没事了。

李医生还在给小良发气,他也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了,也就是死马当着活马医吧。象小良这种魂魄都走了的人,仅靠发点儍气怎么可以治好呢?一般的气功师发出的也就是一股真气,可以扶正祛邪,给人治一些常见的病,但他们发出的气不会思维,所以在小良身上就没有了丝毫作用了。

我走近小良,对李医生说:“师傅,我来试试吧,你也累了,快休息一下。”

“龙行啊,你也要注意自己啊,我就在你身边,给你看着,你用功吧。”李医生声音有些嘶哑。

我盘坐在小良对面,我的双手接着他的双手,打开天眼,按罗老头的方法,唤出那条白龙。

白龙在我的意境中忽隐忽现,我整个的意识跟着他一直往前赶,随着它云里雾里,不知穿越了多远的距离,只觉得过了漫长漫长的时间,我们还是没有找到小良。也许那条白龙急了,只见它团团地转起身子,“噢”地一声长吼,吼声过后顿时眼前一片空旷,我看见在遥远的地方,有一棵古树,古树上挂着一轮圆月,树上的枝条绿意正浓,树下下棋的棋兴也正浓。而旁边观棋的人正是小良!

我与白龙急急地飞了过去,龙在上空带着一丝白云冉冉而来,我就变得如一个气团,好象没有五官,也没有了四肢,只觉得是一团意识,也飘到了他们三人身边。

“小良!小良!你怎么在这里看下棋了,还不回去?”我扯了扯小良的衣服。小良正一门心思地看那两个老人下棋,好象从来不认识我。

看看旁边的两个下棋的老人,一个白发飘飘,一个古怪形容。

“有缘千里来相会,大家相逢一场,看来也是定数。”那个古怪形容的老人投下一子后,哈哈大笑起来。

“嗯,有缘,有缘,离忧子,你看这两位后生如何?”那个白发飘飘的老人问。

“龙行,听苍老头说,你就不记得你的来头了,我还不信,可是你现在真的不认识我们了。唉,才分开十几日,就这样相逢对面不相识了,看来红尘之中,真是污人太深,这个染缸,太险太险!”离忧子说道。

“前辈认识我?”我有点莫名其妙,这种神仙一样的人物,居然认识我?

“哈哈哈,你看你看,你同我的这盘棋还没下完你就走的,后来无尘子来了,再接你的棋,你就忘光了?”离忧子见我发问,不由得大笑起来。

我还下棋呢,我可是来找人的。小良这小子,不知为何现在还没有走,象还在苦苦地思索这盘棋的下法。

“天蓝山碧白云泉,

云岫无心水自闲。

要了前缘于山去,

也留青波在人间。

龙行,自愿自当,自缘自了。七地之前,犹自胎迷,但愿你红尘入世历练后,能直登八地,永脱苦海。今天借这位小友之缘,乘罗道士之力,与你聚首,它日有缘,再聚再聚。请喝杯茶再走。”无尘子说着,空手一挽,一杯清香之茶出现他手上,笑嘻嘻地递给我。

我接过茶,一饮而尽,茶味清香四溢,闻之即醉。我牵着还在沉思的小良,正想道声谢,突听得霹雳一声,什么也没有了,我睁开眼,一看,罗老头就站在我身边。

我和小良醒过来了,刚才的所见所闻似乎还在耳边,而且那茶还在唇间留香。看看周围,大家都急切地看着我们,好象我们将不再醒来一样。特别是李医生,有一种壮士断腕、情何以堪的悲凉。好在我们都没事了,大家禁不住要跳起来,特别是林静,正在开口微笑,可是那泪珠儿还正挂在眼眶上呢。

在送罗老头回家的路上,我轻声地问:“罗校长,你就是罗道士?”

罗老头转头看了看我,无奈地说道:“你知道了?就不用跟别人说了。其实罗道士大家都是只闻其名,而不知其人的。你是在我们这个圈子外第一个知道的。要不是事急,我也不会漏了行藏,也只怪离忧子、无尘子漏了口风。”

“不可能吧,和小良一个村的王炫也知道你呢。”我说。

“他们也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名号,不知道真罗道士到底是哪一个?”他笑了笑。

“那王炫一见我就问我是罗道士的什么人?他是如何知道的啊。”我问罗老头。

“他是在什么情况下问你的?”罗老头笑咪咪地问我。于是我把那次气功报告会中我表演测病时与王炫相遇的情况跟他描述了一番。

“那他当然知道了。在功夫界里很多人都知道罗道士以“道”字作法器,而且这个道字蕴藏有一条大白龙。你可能不知道,每一个门派修的东西都不一样,就说道家,但各派之间修的还是有不同的地方,当然佛道之间的区别就更是不同了。我修的这个法门,里面的印记就是这条白龙。知道了我的印记或看到了这个印记就明白与我有关了啊。”他给我解释。

“那我修的是什么呢?我现在是不是有你修的那条白龙了?”我抬头问他。

“呵呵,你吗?早着呢,这条龙是我给你下的种子,我随时可以收了回去,不是你修成的,我不过是看你的功夫太浅,怕你受到伤害,所以才下了。至于你的修行路还长着呢。”他笑了笑。

“那你就是我的师傅了?”我又问他。

“我做不了你的师傅,你的师傅是另有其人。不过我们有很深的缘呢。”他又笑了笑。

“罗校长,怎么你说话,我老是听不太明白啊,是不是修行高深的人都这样说话呢,我听得很累,就象在听语文老师讲古文,在没有听他们翻译之前,总是不太明白。那我的师傅在哪?什么是有很深的缘?”我听他说得云山雾罩的。

“天机不可轻泄,我明白的你不一定明白,我讲的自然你也听不清楚,你以后在功境中感知到什么,看到些什么,也不要轻易地说出来,如果你口无遮拦,将会给你带来无穷的灾难。比如你有神通了,别人知道了,你是不给表演呢,还是给人表演呢,给人表演,就会有无数的人以你为奇,成天要你看这看那,叫你无有一刻的安宁;你不表演给人家看,大家都知道你有这些功夫,会变着法子要你表演,就会使很多绊子,下无数的陷井,到时你总会出错一二的,一出错,有人便会落井下石,给你泼污水,骂你欺世盗名。所以圣人无名,至人无功,就是这样的道理啊。至于你的师傅在哪里,从来只是师傅找弟子,弟子没有择法眼,如何找到师傅?你不要急,只要你尽心修行,一心用功,多做功德,师傅会来指点你的。同时你也不要自满,你可能隐约知道自己的一些根基,要知道,修行只要你有一丝的松懈,就如逆水行舟,一篙松劲退千寻啊。到时落得自己被自己误了,那不就太可惜了。”

我听了后觉得真懂了很多,看来修行真的不简单。就是平平常常的道理,在教课书里可以讲讲,在讲台上不论教师还是官员都可以唾沫飞溅地说上个两三天,但在修行者那里全是实打实的真行,否则,就会掉入不可测的深渊而万劫不复。

“那我以后要如何修呢?”我继续问道。

“如何修?在路上捡一棵刺是行为上的修,看《道德经》、《太平经》等经典是理上的修,静坐意守是累积功夫上的修,但最后要归于性命,归于大道,这才是真修。”罗老头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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